而杨勇这番回答却是极为全面,杨坚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告诫道:“这些菜品不同于其他,都是民间的小吃,本意便是要让天下百姓都吃的起。
就和你的盐务监一样,是要让天下百姓在吃盐的时候,再无顾忌。”
“父皇此言,儿臣不能附同。”杨勇将手中的食盘放到一边,起身向杨坚弯身一礼,语气无比郑重地道:“盐务监是父皇的盐务监,而非儿臣的盐务监。
儿臣只是承蒙父皇信任,整顿京城盐务,父皇说是儿臣的盐务监,儿臣实在是万分惶恐。
可是儿臣在某些事情做的不妥,惹得父皇多想?若是有,还请父皇教诲!儿臣定时时刻刻牢记于心,每日三省。”
杨坚:“”
说实话,在杨勇刚刚说出不能附同的前半句时,杨坚确实一愣,甚至还有些恼怒。
毕竟杨勇这模样,实在是像极了那些讨人厌的御史。
可听完杨勇所说的后半句时,杨坚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
“齐王你朕不是那个意思。”杨坚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地道:“好了,朕收回自己的话就是。”
杨勇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在杨坚面前偶尔玩上这么一手就行了,若是过多了,就显得太做作了。
看着杨勇老老实实坐下,杨坚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宽慰道:“你放心即可,朕既然将盐务监交给你负责,那自然是信得过你。
你肩上的责任不轻,不要有这种压力。”
“儿臣谢父皇信任。”杨勇再次朝杨坚拱了拱手,随后从袖中掏出一本奏章,举过头顶道:“儿臣得父皇信任,自任盐务总监伊始,便深觉责任甚巨,不敢有半分懈怠。
如今京城盐价已经趋于平稳,盐务监整顿京城盐务的工作也以大体完成,因此特来向父皇报喜。”
“哦?已经趋于平稳了?”
杨坚眼前一亮,当即便给一旁的张平示意了个眼神。
张平会意,上前从杨勇手中接过奏章,随后垫着脚上前,呈给了杨坚。
杨坚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过奏章翻阅起来,眼睛越看越亮。
“好,好,好啊”
杨坚一边看着,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
“一百二十文,从一斤接近两百文,降到如今的一百二十文,呵,这帮奸商,不知搜罗了朕子民的多少辛苦血汗”
听得杨坚的牢骚,杨勇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不接话。
说实话,他觉得,与其说杨坚是在生气这些奸商夺走了这些百姓的辛苦血汗,还不如说是杨坚在生气这些奸商,夺走了他本该得到的巨额利润。
将奏章看完,杨坚眼神中还有几分恋恋不舍,似乎想从头再看一遍,又觉得这样做有辱帝王威严,反复犹豫再三后,方才作罢。
将奏章合了上,杨坚看向杨勇,双眼仍残留着亮色,道:“齐王,如今真如这纸上所说的,盐务监每日已经可以稳定产出白盐数千斤,一斤白盐的获利在八十文往上?”
杨坚不是宫里的皇帝,但他的消息也只能得到京城内的情况。
盐价和杨勇说的相符,这让杨坚心中愿意相信杨勇所说为真,但是这一日的产量如此之高,获利如此之丰,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大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