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当然不是!”汪云冲地上吐了口口水,语气激动地道:“要不是之前齐王一直派人盯着某家,某家连你这张府都懒得来!”
“那你进府之后为何不主动说出身份?”张衡眼神一眯,道:“你可不要告诉本官,你是担心张府有其他齐王府的奸细。
本官手下的人,本官最为清楚,绝不会有外府的眼线!”
“你是真的蠢啊!”汪云斜了一眼张衡,不屑道:“某家问你,如果某家什么都不做,上来就说某是被逼的,你会信吗?”
张衡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闻言思索了一阵后,他缓缓道:“本官就算不信,也不过就是把你赶出府去罢了。”
“我刚进来便被赶出去,齐王会放过我?”
“呃”
“我是不能出去的。我若是出去了,齐王就算不杀我,以后还不指定要让我干什么送死的活。所以我最好的选择就是呆在张府。
当然,我想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就得展现出价值。所以”
汪云昂着下巴点了点桌案上的食盐,意味不言而喻。
张衡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汪云所说的一切,他之前全都没有预料到,但细细想来,汪云说的又确实有些道理。
“那你父亲的仇怎么办?”
“自然是要报的。”提到自己父亲,汪云眼神先是一黯,随后又变得轻松了些,看向张衡道:“可为我父亲洗刷冤屈的事,又不是只有齐王可以做到。
只要我可以为太子殿下建功,一个区区门下省的谏议大夫,总不是值得太子殿下死保的人吧?”
门下省的那位谏议大夫,正是当时上奏弹劾汪之良之人。
张衡沉默。
良久之后,他之前一直满是严肃的脸色突然变得温和,笑道:“汪侍郎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听得这话,汪云的心当下一松。
张衡能这么说,显然是已经相信了自己,最起码,自己的性命暂时是无忧了。
就在这时,张衡又道:“不过你想为太子效力,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区区一个制盐的消息,还体现不出你的价值。”
汪云当然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在张衡的注视下,他缓缓上前,手指沾了沾荷包中的食盐含在嘴里,摆出一副局外人审视局内人的模样,缓缓道:“唔,盐的味道不错。
让某家猜猜,齐王府的目的是打压盐价,那么这盐的价格应该不会太高。嗯又好吃又便宜的盐,想来对京城中的其他盐商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而这些盐商的背后都有各家大族撑腰,而且这些大族大多都归附在了太子手下,所以说
这些人如今遇到了困难,便来想着找太子为他们维护利益。张郎君身为太子府右庶子,想来如今发愁的,应该就是此事吧。”
张衡点头道:“不错,而且太子殿下已经将此事交给了本官,本官可全权处理。”
这事并非什么机密,张衡自然不担心汪云知道。
而且一句全权处理,也是在变相地告诉汪云,自己在太子那边的份量足得很,你语气给我放尊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