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苏铭志提出反对意见,张译大导演和老编剧芦苇都已经两眼放光,撸起裤腿管就要往地里走。
回忆着小时候那段苦日子,两个老家伙心潮澎湃。
他们脱掉鞋子,抄起了放在旁边的备用镰刀。
光着脚底板踩在田间小路上时,他们顿时感受到了一股骚动的刺激感。
满地的青草像是大地上伸出了无数个痒痒挠。
他们的脚底板有点痒,又有点轻微的刺痛。
说实在的,一开始不是很好受。
可当熟悉这种感觉之后,又会出现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光脚直接与大地贴合,像是让他们与这片土地产生链接。
他们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这就是脚踏实地的感觉。”
芦苇摇头叹息着,满脸的感叹。
小时候光着脚丫子满地乱跑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位老人拿脚往地上按了按,一会儿去拨弄脆嫩的绿草,一会儿去踩踩地里的泥土。
随即,他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我记得我小时候,搞点泥巴再撒泡尿,把泥活一活,能玩上半天。”
一旁,张译也咧着嘴笑了。
芦苇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目光。
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您老人家玩的可真花。”
张译自豪极了,两人拿着镰刀往地里走:
“那是!小时候家里多穷啊,我妈一连生了5个,家里加上老人将近10口人,10张嘴都等着吃饭呢!”
“哪还有什么闲钱去搞玩具,几团泥巴,几颗石子,几根树枝,就能玩好久。”
芦苇无言以对,只得对他竖起大拇指:
“您还挺自豪。”
不过,回忆起那段艰苦的日子,他也是满脸的感叹:
“咱们那个年代是苦啊,那时候地里哪能种出这么多粮食?一家人那么多张嘴都等着吃饭……”
“我记得我有一次实在是饿得不行,偷了家里的生南瓜,抱着啃。”
“还有一次,我去地里干活,结果在路上饿晕了,还是邻居家的小嫂子从她孩子嘴里省了半块馍给我吃,我才缓过来。”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位嫂子的名字,叫牛春兰。”
收割稻子,基本没什么操作难度,三岁小儿到田地里瞄上一眼,也能跟着做。
两个老家伙一边割着稻子,一边聊天儿,十分惬意。
老编剧芦苇割了一把稻子,忍不住将稻穗拿到鼻尖深情的闻了闻。
感受到那股浓烈稻香之后,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好啊,真好。”
“这稻子长得好,咱们国家发展的也好,往后不会再有人挨苦受饿。真好。”
王天阳的旁边,夏冰一言不发,手脚麻利地收割着稻子。
她一时俯身一时站起,挥洒汗水的模样,还真和当地农民有了几分相像。
她没怎么说话,全然沉浸在丰收的喜悦当中。
这边这一片稻子都是我之前种的……那边那一片稻子也是我之前种的。
没想到眨眼之间,它们就长得这么的茁壮、有力。
夏冰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浓浓的自豪感。
看着面前一片金黄色的稻穗,她居然有种养大了一群孩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