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这个家伙被放回院里去后,由锦卫守得严严实实。
不放心叶氏再受刺激,更不放心宵一未出阁少女被老色鬼盯上,沈公子安排了这一切。
他与白凛约了在檐下喝酒,穿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袍子,问未来大舅哥:“我怎么没看懂你妹妹收了徐知府令牌的举动?”
若是想要一块玉,他沈南亭随便都能买来价值连城的。
若不是爱财。
为权势的话,那也还得沈家或者郡王府的更能唬人!
“还有南亭你没看懂的事情?”白凛笑了笑,如果不是自己去问了宵一,或许也会一头雾水,“她是没想跟徐大人闹个支离破碎,这个人不像王员外,还有得用。”
是啊,一个以好色著称的狗官,偏偏为政并不算坏。
早前沈南亭去找他,其实也是因为他并非完全与老狐狸狼狈为奸,宵一那么聪明早就也看到了这一点。
“徐大人的色心,往往会在他好形象受损的时候收敛,当年不曾把许氏收下入州府,也是因为他知道了此人的恶名。”
白凛淡定地说,这些日子小箬姑娘对其恨之入骨,什么都告诉了兄妹二人。
许氏的这点糗事自然不在话下。
听了会儿的沈南亭有些担忧,他脸上挂着愁云:“如果宵一不对徐知府做点什么,那女人会否以为她小小年纪,奉承高官?”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对宵一太小看了。”当哥哥的白凛总是无条件相信妹妹的举动,他确实没想过小箬可以合理怀疑,“我那妹妹怎么可能奉承一个知府。”
知府,已然不是小官。
还是谨慎的未婚夫多留心一些,他索性在喝完酒后亲自去找宵一问问,再来王员外被抓他已经没有借口继续留在白宁镇,想去表明自己的心意。
却没想到,宵一不在府里。
“姑娘去哪儿了?”
“说是去旧屋看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忘在那里了,公子要找她的话我让人去备马车来。”
莫知闻忙得不行,但看到沈南亭找宵一没见到人,还是抽身来跟他说一声,毕竟这个女婿是叶氏十分满意的。
“先生可忙,我自己去后院牵一匹马便是。”
与人告退的沈公子因酒而心潮澎湃,他七分熏意意气风发真骑马而去,很快到了竹林小院,看着宵一摆弄药田里的残余药材。
她的背影很是孤独。
这世界仿佛任何人都与她靠近不了,这个很是知人情世故的女孩儿,身上冒着不可言说的仙气。
她明明只会种田。
“沈南亭,凌大哥跟我说了,你应该在王员外被抓到后赶紧回京城的,沈大人虽对你没什么管束,却终究要你继承爵位的。”
想要一辈子为一个女人留在白宁镇种田,这不是京城少爷可以做得到的事。
一个处在这时代的女子最怕清醒,明明能得到旁人已经很难企及的优渥生活和物质后,她还是会有深深的无力感。
好在宵一理智。
她从心底里早就承认了爱上这不愿嫁的未婚夫,但却为自己而坚持不退让:“我爱着那个为我而来的沈南亭,但我却不能为了你改变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