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真的不明白,宵一一个乡野丫头,她到底为何能有沈南亭那样的未婚夫,又有您这样的贵人给她出气?”
怎么想,他都觉得眼前人是替少女报仇的,心存侥幸再提自己曾是其继父之事,“我怎么也养过她几年的。”
那公子端来后头绿衣差使盘中清粥,越喝越喜欢,竟当着饿着肚子的林秀才连喝两碗,他全然不回应。
等到看着笼中人都快流口水了,他才凑过去问道:“你养宵一的时候,是不是很刚才一样,甚至常常不给饭吃?”
那人突然凑过来,林秀才看着人面才觉得有点眼熟。
“我的妹妹到底受了多少苦,才让我大哥催我快来的信中,三次提及他心疼宵一。”公子生气的样子,终究让他知道这是谁,“我作为宵一的三哥,真是来迟了!”
白家老三白宿,跟着哥哥和父亲离开家的那年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他那时长得平平无奇,倒是后来突然长开,成了俊朗小生。
如今不过十七岁的少年,正在沈南亭家的府中做门客。
他很受沈父器重,因而在沈公子突然跑白宁镇的关头,被嘱托拿着世交东河郡王家的牌子,率领沈家侍卫一路追随,不想还是迟了好些天。
来时,徐知府看到那些锦卫,又见郡王令牌,把他当成了郡王本人。
这正是沈家所想要的,他们知道沈南亭前来白宁镇有一事便是要查案,于是想要白宿帮助一二。
“小宿啊,若能将你妹妹也尽快接来京城,她与南亭就能成婚,如此你爹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沈老爷和夫人竟是十分喜欢宵一,再三叮嘱白宿当三哥的要多劝那少女,千万别对京城失望。
没想到白老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秀才抓起来关了半宿,他当真是忍不住再装什么东河郡王的。
“白宿,你敢冒充权贵,徐知府知道了一定砍下你的头!”
认出眼前人是叶氏生的老三后,他拼了命拽动铁笼子,见晃动无用,便对着周围的锦卫大吼,“他是假货,你们看不出来吗!”
所有人无动于衷,依旧对他十分恭敬。
“徐知府,徐知府!”
他又想起全场可能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应该是那州府官,便大声吼叫想引人来,“白宿冒充郡王那是死罪啊!他不过一个乡野小兔崽子……”
这几嗓子,还真把徐知府唤来了。
“瞧瞧,瞧瞧他是叶氏生的老三!”
像极了抓到把柄看热闹的没事人,林秀才的头穿过铁笼都快戳进白宿的鼻孔,他等着徐知府主持公道。
没想到,徐知府却不动然,在白宿耳边说了两句话就出去了。
来了个寂寞。
“他说让我放了你,我还挺不想放的。”老三起身来,看着笼子里惊呆的林秀才,“原先我想把你的头拧下来送给宵一,但我又怕她吓到。”
眼神里与大哥白凛有着完全不同的疯意,是白宿很难对人显露的东西,只有有人触及他的逆鳞,才会有幸看到。
老三看着林秀才,他这一生明明只要善待叶氏和宵一,说不准就能过上十分不错的日子,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答应过宵一,每次分久重逢都要送她一件与众不同的礼物,而我虽然很想杀你,但礼物肯定不能是个死人。”
他的眼里猩红,跟大哥白凛那种正义凛然,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