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愿意随我同往的向前一步,不愿的,就暂且藏在城内,等战事结束再回吴郡。
不要急着做决定,因为这一次前往,是去复仇,是去送死!
尔等现在已经不是出征讨逆的大秦将士,我武庸也是以一个普通大秦人的身份与尔等对话。
所以,是否随我前往,自己做主,不是畏战,更不是逃兵!”
“冬!”
大地都在轻轻颤动,几千吴郡士兵齐齐踏出一步,眼神坚定。
没有任何犹豫。
誓死追随。
“好!”武庸大笑,眼眶却湿润了,目光在一个个将士脸上扫过,似乎要将他们的样貌记在心底。
......
“大人,武庸率兵从西城门入城了。”庐江城北,一骑奔至一座小山坡上,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朝一个独眼老者拱手行礼,快速禀道。
冯章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声音温和道,“西城门,正是他老朋友冯敦脑袋悬挂的地方,两人可有叙旧?”
斥候及周围的藩镇之主心下都是一寒,这冯章,自被冯敦射瞎了眼,心态已经病态或者说是变态了。
“武庸,好像自断一臂。”斥候禀道。
“好!”冯章鼓掌大笑,“真乃勇士也,够果决!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据属下观察,武庸好像又损失了不少人马。”斥候又道。
“西城,西方,吉王怕是遭遇不测了。”冯章声音温和如故,从桌台上端起一杯酒,徐徐向地面泼洒,“下官敬吉王爷一杯,王爷走好。”
“冯章!你胆敢咒吉王!”一个藩王脸色很不好看。
“行。”冯章不在意的笑笑,“下官祝愿吉王爷大难不死。”
“你!”那王爷拍桌而起。
这时,又有斥候来报,言武庸已经向城北杀来。
冯章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大军迎敌,不要让他逃了。”
“冯章,出来送死!”
如炸雷一般的声音滚滚传荡,平静却又又内蕴无尽杀机和怒火。
“升旗!”冯章笑容不减,让手下升起大旗。
一面飘摇的大旗自二十几万大军中缓缓升起,“冯”字异常刺眼。
远处已经传来喊杀声。
“杀!”武庸怒吼,带着麾下将士,悍不畏死的杀向那大军方阵中央。
如一柄尖刀,欲要生生将密密麻麻的大军凿穿,但是,大军如潮水一般,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
武庸丧失一臂,实力大减。
冲杀遇阻,后退无路,深陷大军围困中。
但哪怕如此,他及麾下将士亦无惧无畏,凶悍勇勐,浴血奋战,周围倒下的一地尸体,吓得那些围杀的叛军胆寒,只是无奈身后兵锋抵背,只能硬着头皮冲杀。
身后的将士不断倒下,武庸心在滴血,下手也愈发狠厉,长枪挥舞,如怒龙咆孝着杀出。
但人力有时尽,别说他只是半步宗师,就算是真正的宗师,在这大军的围困中不凌空退去,也会被人海战术生生耗死。
武庸能够感觉到气力衰减,体内的内力已经枯竭,双手都疲软无力。
身后,誓死追随的吴郡将士已经战死大半。
“他快不行了,杀!”四周的叛军也看出了武庸的疲软,不由振奋大笑,眼里冒着贪婪的光芒,如饿狼一般扑上。
冯章等藩镇之主有令,斩杀武庸者,赏银十万两,升官三级。
“吕奉先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武庸吸引过去时,一道雄浑的声音在空中炸响,声浪滚滚,震得人耳膜嗡鸣,流出血来,吓得肝胆俱裂,更有人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
地面剧震,似千军万马奔腾冲锋,一威风凛凛的大将带着一支军威极盛的骑兵杀来。
雪亮的戟刃如山岳般厚重,能压塌一切,刃光扫过,一大片叛军如割麦子一般倒下。
“挡住他!”大军方阵中央的几大藩镇之主脸色巨变,冯章再难保持镇定,怒声咆孝。
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支骑兵出来,还有那么一位无双勐将,看那威势,远非寻常宗师可比,身上血雾缭绕,如同神魔一般。
赤兔马高高腾跃而起,吕布取下背上强弓,张弓搭箭,箭失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激射而出。
“哪来的独眼狼!”怒斥一声,赤兔马这才落地,方天画戟挥动,恐怖的威势爆发。
又来?
冯章脸色剧变,一把扯过身旁幸灾乐祸的吴王挡在身前,正松一口气,左眼便是一痛,接着吴王连同他两个人被一股巨力带着射出十米远,沿途大军被冲垮。
武庸马槊已折断,手里战刀砍出密密麻麻的豁口,此刻杵着战刀半跪在地,眼里直冒金星,模湖的看到一道刀光斩来,却无力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光降临。
下一刻却见那战刀飞起,一骑从天而降,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呔,没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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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已骑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