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王朝之内,藩镇皆举兵而反,四处烽烟。
战乱由南方向北方扩散。
吴郡。
吴郡是古吴国所在,在千五百年前的乱世中在江湖势力扶持下割据一方,被大秦灭国后,便成了大秦的一郡之地。
当今吴郡郡守名为武庸,名武庸,实则却是一员沙场悍将,在先帝时期,曾率军四处征战,大战十几场,小战上百,无一败绩。
吴郡在他的治理下,渐渐摆脱了常年征战带来的困苦,民生得到极大的改善。
在秦渊成年后,他是竭力要求权臣交权秦渊亲政的地方大员之一,为此饱受弹劾,要被削官夺权,无奈只能划疆而治,但无人怀疑他有谋逆之心,拥兵自重只为保皇。
至于如今这份忠心是否被权力侵蚀而变质,就不得而知了。
吴郡毗邻楚王封地,楚王想要北上,除非绕上一圈,否则就得与武庸对上。
楚王之霸道,众所周知,同时其实力更是藩镇中首屈一指的,若绕一圈北上,岂不是成了他人笑柄,以为他怕了这武庸。
况且,封地是他老巢所在,若他绕过武庸北上,后者可能就会挥师南下将他的封国给荡平。
武庸之前就遣使谴责楚王谋逆,楚王怎能忍。
所以,这一战,楚王是不打也得打。
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北上,如一条长龙,旌旗招展,将士皆着锃亮铠甲,手持锋锐兵器,寒光凛凛,军威极盛。
斥候撒向八方,以免大军遭遇埋伏。
楚王的车辇在中军,极为豪奢,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行宫,是楚王耗费巨资为出行玩乐所用,四周拱卫着庞大的仪仗队。
能够听到极为宽大的车辇内传出丝竹管弦之声,还有女子的清脆的娇笑呻吟。
车辇内部更是华丽,珠帘悠悠飘荡,每一颗都有婴儿紧握的拳头大小,莹白圆润,都是外界难得一见的极品。
一旦出现,就会引起富贵人家的疯抢。
“恭喜王爷,此次北上,奴家就该称陛下了。”
一个美貌的细腰女子,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递进楚王嘴里,痴痴娇笑着,恭维道。
“哈哈,若本王登基称帝,便册封你为贵妃。”楚王大悦,吮吸着葡萄,心里飘飘然,意气风发道。
“那臣妾就在此先行谢过陛下恩宠了。”女子脸上涌起一抹潮红,笑着开口。
楚王怀里抱着的另一个女子轻轻揉着楚王胸前的肥膘,笑着开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武庸,这莽夫,竟敢对陛下如此不敬,妾身觉得,应当剥皮揎草。”
楚王眼睛一亮,“本王,咳,朕正想着如何处置这武庸,才能震慑沿途不臣,爱妃所说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车辇外突然传来近卫的恭敬禀报,“禀王爷,属下有紧急军情汇报。”
女子恨恨地一咬牙,楚王也颇为不悦,但动作却没有停止,一翻身,同时冷声道:“何事如此紧急?”
“禀王爷,据斥候来报,武庸率大军于二十里外的白马原,应是拦截王爷勤王大军。”近卫高声禀道。
短暂的沉默,车辇内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吼,很快,楚王大步从中走出,立于车辇外的望台上,脸色发青。
“传令大军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白马原,击溃武庸。”楚王咬牙切齿的开口,眼里涌动着滔天怒火。
近卫一脸莫名其妙,不知自家王爷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怒火,但显然此刻王爷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想触霉头,连忙前去向前军传令。
“什么?急行军前往白马原?”
大军前军,大旗之下,楚王得力重将景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赶来传信的近卫。
景阳忍不住开口,“王爷这是湖涂了吧。”
“咳。”一旁的副将连忙咳嗽一声。
景阳情知失言,沉默了一瞬,“我去找王爷。”
他调转马头,离去之前对副将道,“在最新命令传达前,按正常速度行军。”
景阳策马扬鞭,快速向楚王车辇行去,眉头紧皱,他很难相信楚王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很快,景阳策马来到车辇前,见楚王冷着脸立于望台上,竟没有陪他那些细腰妻妾舞姬胡闹玩乐,心里不由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