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爱卿所说,太尉执掌天下兵马,在军中威信极高,如今北疆更是为他是尊,只知太尉不知朕这皇帝。
又有那野心,朕若单独召他回朝,他定然不应,会以种种借口推托或是直接起兵造反,这可如何是好?”
他紧皱眉头,有些手足无措的搓着手,脸上满是忧虑,隐有惧色。
余擎苍眼角跳了跳,躬身道,“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是背负千古骂名被后人戳脊梁骨也在所不惜。”
话锋一转,“臣当初本是准备与太尉抗争到底,哪怕是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
但臣察觉到太尉野心勃勃,竟想对陛下不利。
臣念想先帝及陛下对臣恩重如山无以为报,但陛下手上无权,被丞相等逆臣掣肘,无力对抗太尉。
若是告与陛下,只会激起太尉反叛之心!
臣思来想去,只得假意投入其麾下,与其虚以委蛇,以此牵制,并暗中布置以待陛下掌权。
臣今日见陛下收回丞相及穆王摄政之权,知晓时机已到。”
其拳拳报国忠君之心,简直感人肺腑。
秦渊差点都信了。
“哦,依爱卿之意,可是有反制太尉之法?”秦渊“激动”的握着余擎苍的手,眼睛都在放光。
余擎苍重重点头,心知只有最大的诚意,才能换来活命的机会,在来时就有所准备,当即道。
“臣在兵部任职多年,管军政要务,在知晓太尉野心后,一直暗中布置,冒大不韪笼络军中武将。
但请陛下相信臣,臣绝无二心,只是想为陛下除掉逆臣尽一份力,还望陛下恕罪!”
“卿忠君之心天地可鉴,何罪之有?”秦渊道。
“谢陛下。除北疆军外,各地边军只需陛下一声号令,即可换将,以最短的时间消除太尉的影响,也不会造成军中哗变。”余擎苍恭敬道。
秦渊眼睛微微一眯,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这才大笑道,“爱卿朕之肱骨之臣,有爱卿在,何惧太尉犯上作乱!”
他微微俯身,眼睛盯着余擎苍,“不知那镇国军,爱卿可能号令?”
余擎苍脸色蓦地一变,慌乱的跪倒在地,“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镇国军是忠于皇室的军队,与京畿八营拱卫京师。
自先帝驾病重还未驾崩时,察觉到各地藩王有不服管束之意,便令十万镇国军镇守大秦腹地的武关、居庸关及云阳关三大要塞,藩王真敢作乱,把持这三关,进可攻退可守。
且只要镇国军驻守三关,天下再乱,这大秦腹地也乱不起来。
这是忠于大秦皇帝的军队,是天子亲军,只有大秦皇帝的命令才能调动。
哪怕太尉是天下兵马之统帅,兵部掌管军政,也没法渗透进去。
对秦渊来说,镇国军无法动,也不敢动,只能驻守三关起震慑的作用,一旦动了,大秦必乱,京师更是如此。
以前的小皇帝不是没想过调镇国军回京都,直接铲除三大权臣,随后接掌大权,指挥天下兵马平定藩王之乱。
但,只能想想,却不能付诸行动,因为那只会让三大权臣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