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楠打马虎眼的态度来看,白大方也算明白了,这人怕不怕死不说,但敢断定自己不敢杀他。身上挂着三法司衙门四品捕头的名头,谁想动他都得惹上一身骚。
“白少爷要不换个地方说话?”
白大方的威胁多少起了作用,左楠可不想自己被九尾两眼瞪成傻子,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没必要换地方就在车里说话,我还要急着回去给女人送早餐,你要给我耍花样,我顺路就拉你去见她。”
白大方反手把车门锁死,扶着左楠坐下。
“白少爷你这突然找上我,我一个办事的知道的也不多,该咋说好呢?”左楠继续打着马虎眼试探。
“吴老大这件事上,我们一共接触过五次。第一次是我主动试图接触吴灿我们偶遇第二次吴老大绑走钱嫣,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提供线索第三次在三大队开会,想来也是你撺掇你师傅杜江河。
第四次孤儿院事后,当时我只发了消息给费桑瑜。虽然你和费桑瑜都在三大队,但你行动未免太快,那支清理现场的队伍绝对是早有准备。”
白大方拿出包子咬上一口,将刚才从车里翻找到的文件丢给左楠:“最后就是你领我去精神病院。
凡是我直接或间接触吴老大和吴灿时,你都会在场。比起说你给我提供帮助,我更觉得你需要负责把事情掌控在一定局面之内,避免闹出无法收场的意外,以免坏了背后更大的计划。”
“混口饭吃不容易,白少爷能睁只眼闭只眼吗?”
左楠叹气摇头,白大方这份警惕性在他预料之外。
白大方将手里包子囫囵吞下,沉声道:“告诉我你知道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左楠皱眉沉思,思考起这份“人情”的重量。
五分钟后,他徐徐开口:“这文件说是衙门清剿走私宰杀妖兽,但实际上是给整个震炎国的妖兽产业来一次大洗牌,文件上的说法只是朝廷找的借口。
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圣上篡位说起当时背后给他提供资金的是宰相彭才观,而彭才观背后是遍布全国,甚至连通国外的妖兽产业,斩妖门在里面占了大头。
这份产业环环相扣,滴水不进,每年产生利润足够震炎一年税收的三成往上!圣上早就眼馋,一来始终插手不成,二来当年根基不稳,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需要一个人来撕开一个口子!”
白大方冷声问:“这个人就是我?”
“因为你是白家人!”
左楠缓上一口气,慎重道:“原来的妖兽产业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大坝,吴老大为了报仇你们白家,违背了斩妖门给他的指令,让这大坝被敲开一个小口。
圣上终于找到发难彭家的机会,二天全国衙门同步跟进大规模清剿。大坝倒塌,洪水灌入,整个妖兽产业链重新洗牌。…
再过不久,震炎妖兽产业大部分利润将归属皇家私人,或许彭家还能有一定占比但绝对再无斩妖门插手的余地。”
白大方再问道:“皇帝不怕斩妖门采取报复性的举动?”
左楠回答道:“圣上让你母亲全权负责此事,主子做了两手准备,我负责确保你安全和不要让事情超出控制范围。并不清楚其主子的其他计划,但有听消息说,另一头好像捕了条大鱼!”
“什么大鱼?”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左楠面露苦笑。
白大方打开车门,示意对方下车。
左楠摸了摸脖子上凝血的伤口,也没提什么人情要求,只说自己早上过来还饿着肚子,问白大方要了个包子。
二人分别,白大方带着一脑子思绪开车回家,这种知道自己被人当棋子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背后那人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白大方觉得自己需要作出一定的反抗。
他眼下必须做到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