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之后,白大方手掌轻飘飘的落在白小圆头顶,揉了揉她脑袋上的一团紫毛,唉声叹气。
“回去把头发染回来……”
“好。”
白小圆想过无数种白大方教训她的场面,打也好,骂也罢。可最后却这么轻描淡写,仿佛在告诉她,他白大方为你这个妹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抽泣着,不停抬手擦拭着红肿的眼睛,掌心伤口缠着的绷带被泪珠打湿。不一会,她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最后终于绷不住,埋头进白大方怀里嚎啕大哭。
等白小圆哭够了,白大方身上的麻药也醒了大半,胸口传来的钻心剧痛让他额头直冒冷汗,不过好在身体各处也逐渐恢复知觉。
他强忍疼痛问白小圆:“你们怎么找上这个医生的,知道他什么来历吗?”
白小圆止住哭腔,摇头道:“哥你昏过去我们也不知道咋办,又不敢送你去普通医院。直到有个女人给你打电话,我把你情况告诉她后,她立马告诉了我这个司马楚的地址。”
“女人,谁?”
“不知道,我告诉她你出事后她语气比我还急,而且她声音我总觉得应该听过。”
“把我手机拿给我……”
等白小圆把手机递过来,白大方翻了翻通话记录,电话是个未知号码,点击回拨过去,对方秒速接通。
可等白大方喂了一声后,那头又立马挂断,好像接通电话目的只为了却认他这个人还活着。
白大方示意白小圆扶他下床离开地下室,推门而出,屋外已经天亮,偌大的别墅客厅内飘荡着浓郁肉香。
洪烟在和客厅相连的厨房烹饪着一条火腿,一左一右站着敖穗和蒂法眼巴巴地看着,尤其是敖穗,哈喇子已经流到了地上,甚至没注意到白大方的存在。
司马楚正好从地下酒窖回来,手中提着两瓶看起来就不便宜的红酒,惊讶地看着白大方。
“你比我预计恢复的要快,黑龙的血液果然超乎我的想象。”
白大方第一次看清他的样貌,一张沧桑的国字脸,至少四十出头的年纪,能比他老婆蒂法足足大上二十岁。
“你好像知道很多?”
“因为我的病人并不只有人类,甚至我老婆也不是人类。”
司马楚打开红酒倒进醒酒器,抬手打了个响指。
蒂法从厨房一路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坐下,身上兽化出一对细长兔耳和一戳短小兔尾。
“我挺好奇是谁让我妹妹她们过来找你的。”
司马楚摇头道:“我也好奇,这间别墅是我救治妖兽客户的地方,要说有什么人知道的话,应该只有我师兄宁潇。”
“长冒大学副校长宁潇?”
司马楚点点头,反问白大方:“你和他有关系?”
“谈不上。”
白大方摇头敷衍,脑海里浮现出玖橙的模样,对那通未接电话心里也大概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