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之轻笑着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辙之自然是来侍寝的。”
侍寝?!大事不好!!!
昨天半夜他趁我睡着了以后偷亲我,那今天他岂不是要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来?昨天有汗青公子误打误撞把我救走,今天汗青公子肯定还躲在他那间垃圾房里写策论,所以今天没人会来救我了!!!
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我感觉不出来眼前的苏辄之和屋檐上的大将军有什么区别。他们两个都是我不能随便拒绝的男人,而且他们两个今晚都想把我,上了!
苏辄之的手臂上只披了一件若有若无的素纱襌衣,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肩膀已经开始慢慢变凉。他把离开这里的后路都断了,穿这么少,要是现在我不把他拉进被子里捂着,他就会被冷病……
别无选择,我只能先带苏辄之去卧房睡下。
我站在床边踟蹰不定,我现在离开这里也不是,跟着躺下也不是。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我委屈地说:“老师你先睡,我再去背一下书。今天被逸弦过来捣乱,浪费了好多时间,今天的书我还没有背熟。”
“明日再背也不迟。”苏辄之拉住我的袖口。
我被苏辄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吓了一跳,赶紧说:“不行!日日复明日,万事成蹉跎。我要抓紧时间看书,不然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苏辄之放开我说:“孺子可教。读书也需有节度,莫要熬夜。”
“好!”我如释重负,一头蹿进书房随便拿起一本书遮在脸上。
过了大半盏茶的时间,我发现我手上拿得是《礼记》。可是今天苏辄之没有跟我讲《礼记》,最关键的是,我的书还拿反了!
我把手上的书丢朝一边,重新拿起《论语》来看。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或者说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书上的字就像火星文一样,一个也看进到眼睛里去。
我从端端正正的坐姿,变成一滩稀泥,趴在桌子上有一句每一句地读书。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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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从我背后使劲勒了一把塑身衣的衣带,我瞬间被勒得气都喘不过来!
“春香……”我觉得自己的肺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太紧了,我要被勒死了……”
“腰这么粗就别计较紧不紧的了!”春香不仅不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反而更加用力地拉进衣带。“《红磨坊》的演员为了塑身,有的演员把肋骨都勒断了。我才用了多大点力气,你就娇气成这种样子!”
我拼命挣扎,想要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束缚。
或许是春香看我太难受,他一时恻隐之心泛滥,松开了我的衣带。春香在我背后轻轻拍我得背,一下一下,很温柔,很有节律。
最近有一个人也会这样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他叫苏顾,是我的老师。他有时候和蔼可亲,有时候又暴跳如雷。他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可惜他男朋友半年多以前去世了。听别人说老师以前从来不会喜怒无常的,我是第一个让他控制不住情绪的人。肯定是因为他男朋友死了,我又接替了他男朋友的身份,所以他看见我就会又爱又恨。他爱我这张脸,是他男朋友的脸。但是他恨我这个人,一个顶着他男朋友的身份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人。
趁我睡着的时候,他会偷偷亲我。因为只有等我睡着以后,我才会变回他男朋友的样子。
就像现在,我从黑夜里醒来。周身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可以感受到苏辄之狂热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