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怜心一愣,热泪盈眶,她无比宝贝地搂起没爹没娘的陈鱼,哄道:“对!他就是你爹,爹回来了,你问问爹,娘怎么没回?”
陈鱼睁着大眼睛直直地看向庭司辰。
庭司辰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哪里想到这就当爹了呢!
公输樗老爷子给陈鱼雕了许多木头玩具,有的还安上了机关,轻轻一按,就有七彩鸟儿跳出盒子吼一声。
寒野原和庭司辰回来了,公输樗朝他俩身后望了又望,确认他孙子没回,有点哀伤。孙子在身旁吧,总嫌他这嫌他那,孙子一不在呢,又惦记的慌。
“公输在军中掌管军备库,深受将军器重,他改良的弩箭,将士们用了无不能百步穿杨,连连赞叹,您放心吧,公输还有那么多兄弟陪着,会平安归来的。”细心的庭司辰向公输樗道。
“谁管他!”老爷子口是心非道。
全身心投注于陈鱼身上的秦怜心这会子终于想起自个还有两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便也揪着心问道:“你那两个师兄如何?”
“秦姨放心吧,师兄们武艺高强,全军将士没有打得过他俩的。”庭司辰笑道。
庭司辰独自上山,来到无木屋前的槐花树下。无论春夏秋冬终日怒放的花朵,如今落光了,徒留光秃秃的枝丫。
无木不在了。
庭司辰对着空屋,喃喃唤了声:“师父。”
无叶早已腾出原先住的屋子,供公输樗住下。在无木的最后几个月时光里,无叶将一应用物一股脑儿塞进了无木的大屋里头。
庭司辰擅自闯入无叶房中,寻找记载迷魂术的古书。
绝尘谷没规矩藏东藏西,不一会儿,庭司辰便翻出了记忆中那本书,书的封皮一碰就碎。
封皮下的一张张素纸以针线缝连,其字尽皆无叶字迹,看得出,这本书完全是无叶自己手书制作而成。
庭司辰仔仔细细翻看一遍手中旧书,书中记载的内容与他记忆中所差无几,结尾四个字赫然醒目此术无解。
秦怜心热火朝天地准备了一桌子菜,无木虽不在,大家伙仍旧习以为常地在无木的大屋里头热热闹闹吃饭,也不嫌把饭菜从山下提上山这回事麻烦。
冬日天冷,大家伙挤在一处吃饭,心就暖了。
吃饱后,秦怜心一把将陈鱼扔庭司辰怀里,自个收拾桌面、洗洗涮涮去了。
陈鱼扭着脖子一动不动看庭司辰,眼睛一眨不眨的。
寒野原笑道:“这小家伙,该不会真当你是他爹了吧!”
庭司辰捏了捏陈鱼的脸蛋,神情变了几变,从怀中掏出方才在无叶房中寻到的书,递给赵忠道:“忠叔,棠西她,中了迷魂术,等师娘回来了,你且问她,此术可有解。若有解,有劳公输前辈用机关鸟传信与我。我和野原明日启程上西域。此事先别告诉秦姨,以防她担心,你们也不必担心,棠西现在仍是好好的。”
赵忠看雷打不惧的司辰满目凝重,心知此事非同小可,战战栗栗摊开司辰递来的书翻看几页,用腹语道:“我去蜀中找无叶前辈!”
“忠叔,你留在绝尘谷,师娘会回来的,师父在这儿,她不会耽搁太久,再说,蜀中群山莽莽、沟壑纵横,师娘来去无踪,岂能轻易找着她?”
“你何不等你师娘回来?”赵忠不解道。
“等待,我做不到只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