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几天晚上好多了。”
木槿抿着唇,露出一个有些勉强但还是挺温暖的微笑。
“午餐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林桑白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木槿抬手搭在了林桑白手上,慢慢站了起来。
林桑白觉得木槿的手其实很小,比他的手要娇小纤细的多,哪怕他自己的手也属于相对纤瘦的类型。而且虽然是战斗了千年的大天使长的手掌,可实际上木槿的手上并没有什么类似茧痕之类的硬化皮肤,反而是跟那些天天保养的大家闺秀一般手软光滑。
唯一让林桑白感觉不快的是,她的手太冷了,就好像冰天雪地下体力即将耗尽的人一样冷。
他知道女孩子的手一般都是比男生要冷一点的:李半夏就是这样,虽然她比大部分男性都要暴力地多。但冷到木槿这样,只能说身体状况已经查到了一定程度。
“好了,可以吃了。”
林桑白给木槿盛了一碗热鸡汤,然后拿起小锤子把被满是裂缝但被烧的很坚硬的泥球敲碎,慢慢拨开变成神色的叶片后,混杂着植物清香的浓郁香气升腾往四周飞快逸散。
“好香真的好香!这就是叫花鸡吗?”
费巴跟格林眼睛都亮了,眼巴巴地看着林桑白慢条斯理地将酥软的鸡肉撕开,往木槿盘子中放了一个鸡腿,舀了不少鸡肚子中的诸多材料混合在一起的米饭。
“你们也吃啊。”
林桑白将叫花鸡一个个分配,他自己只是随意切了几块肉放到自己碗里。
焰尾鸡的肉质的确比他吃过的所有鸡肉都要棒地多,烤鸡香软,炖汤鲜美,叫花鸡则是柔嫩到轻轻一抖便能骨肉分离,鸡肉入口即化,骨骼一嚼既碎。
两只焰尾鸡加上一些配菜,四个人很快就将其一扫而空。
饭后,林桑白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
他跟木槿慢慢地,小口小口啜饮,用了不断的时间将一杯茶喝干。
没有续。
然后林桑白缓缓开口了:“费巴,还有格林镇长,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两位回答一番,如何?”
“什么问题?我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
全村最能打的格林拍拍胸膛,脸上表情无不充溢着“满足”二字。
“就是我一直想问一下,为什么我们到这里快一周了,却到现在连镇子里除了你们二位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过?”
林桑白说道,手心中间暗暗汇聚起炽红的烈焰。
“河边的磨坊也是,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周围的田也是,中间长满了杂草却并没有人去打理,而且整个镇子每一天随时随地都是炊烟袅袅你们哪儿来那么多饭做?”
“诶?是这样吗?”
费巴一脸疑惑:“我上周去卖东西的时候还看见他们了啊,不过这一个星期的确……镇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还以为他们都去山上抓焰尾鸡给贵族卖钱了。”
“……”
格林沉默了一会儿:“看样子,我果然不适合在人间伪装。”
“镇长?”
“费巴,过来”
木槿站了起来,林桑白站了起来。
格林抬起头,每一块肌肉都仿佛在扭曲,原本就非常强壮的身体此时变得一步接着一步膨胀起来!
“原本跟两位玩儿的挺开心的。”
天空仿佛突然暗了下来,幽绿色的诡异火焰不知何时布满了整个院落。
“路西法冕下,我最后再问您一次:是否归于炼狱?”
蝙蝠一般的翅膀从面前这个浑身长满了黑色毛发,如同一只人立而起的野牛一般的身影背后伸出,他嘴里含着绿色的火焰,同样幽绿色的双眼死死看着在他面前显得无比柔弱的木槿。
“若您归于炼狱,炼狱第七位大君的冠冕将为您奉上。”
“那我也最后告诉你一遍。”
木槿回答面前这个不停让自己重复着噩梦,并且无比深刻地印在记忆中的声音:“你们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