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便说,无需犹疑。”
“昨夜文通苑两本水师书籍不翼而飞,文通苑有青骨堂的护卫力量,在下方觉不可思议。”
牧青主微微眯眼,“文通苑,怎么会有水师的东西?”
“我大炎曾在十余年前得到一艘战舰模型,于此便研习略有深入。”话到这里,安和栩强露一笑,“在下喜研此物,当初温酒入画时便将其带来,亦求与洛国能人大匠交流,增益彼此。此事最初便被瑜将军知晓,他对水师颇有兴趣,这三年多来我们时常交流研磨。但在成效斐然时,瑜将军要临战场,剩下的内容便由在下完成。”
“能够悄无声息从文通苑带走东西,王城会有这样的力量?”
安和栩道:“在下听说,不久之前有人夜袭骧府,我想文通苑的守卫与骧府还有不小的差距。”
牧青主神色渐冷,缓缓拿起桌上书籍,“可是此二书?”
安和栩立时瞪大眼睛,猛地单膝跪地,“在下所思单薄!请洛王恕罪!”
牧青主道:“无需惶恐,你且回去吧。”
这夜,诸事齐扰,让人难以入眠。
不久之后,又传来禁军纳白马斋的消息,禁军本就有募兵之权,这些事情确实无需上奏。牧青主知道雷布骧的秉性,那根本就是一个在强军面前失去抵抗的人。他难得的克制才等到了今天,等到了瑜派无力的时候。
只是白马斋终究有所不同,而且牧遥就在骧府。
刚刚对整件事情产生怀疑的牧青主,面对这样一个消息,心思又偏移了一点。
“本王问你,连日来**司在做什么?”
黑三心中一惑,“王上,**司所为每日皆有呈奏。”
“那就再说一遍!”
黑三不明就里更不知从何讲起,但王上此时情绪俨然不敢再触一分,只好笼统说道:“**司多数时间都在关注南境战报,此外飞出的书信只有掌刑司与弼兵司,这些书信也被青骨堂截获,所书皆是刑律与装甲。**司主只是往返三生园与**司,并未去往他处。”
牧青主猛然一扣水晶,忽然间,他的脑中全是“夜袭骧府”四个字,从原点再度梳理,事情真正变了味道。
从前一闪而逝的可能性在此刻变得凝定了几分,越是动荡,便让自己觉得这愈是瑜派之谋。
反过来想,这岂不正是骧派愿意看到的吗?瑜派强势,在这特殊时刻,任何事都会直指瑜派,瑜派以退为进,骧派推波助澜,才能有现今场面吧。
只是他不确定的是,骧府到底做了多少,只是见缝插针还是从头到尾都是骧派的谋划?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件细密筹划的事,若非强谋在后,事情不会以这样快的速度趋于明朗。
如果那人是古扬倒也罢了,如果不是,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翌日早朝之后。
一块墨玉呈在牧青主面前,与之同来的是东方沐风。
东方沐风脸色苍白,整个人神情阴郁,仍未从东方溪的事情中脱离出来。
“这块玉,是怎么来的?”
“回国主,**司主古扬一直在查晏平书之事,这块墨玉是晏平书出逃时遗落。”
牧青主微微皱眉,东方沐风这短短一语,蕴含的内容极多。其一,**司果然在暗中也有行动,不然那便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古扬了;其二,晏平书逃了,他为何而逃?整件事情他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国主,晏平书……”
“写下来。”
阅过之后,牧青主的脸上现出几分凌厉的神情。
“去传。”
内侍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去传何人。
“牧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