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注意到,这猛虎与方才有哪里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鲁士班不识风雅之事,上上下下打量墨画,亦看不出什么名堂出来,“不就是一只大虫罢了。”
黎星凝视墨画稍许,见得并未有任何怪事发生,脸上皱纹舒展开来。
“或许,是老夫太累了,看走眼了罢!”
出了这么一摊事,四人亦是生怕出什么意外,倒是颇有默契地间隔不远,以方便相互驰援,避免落单遇害。
原本四人以为,坊间将王安事迹编造得有板有眼,传闻王安道法超然,此地即便是没有仙人洞府那般,亦应当有奇妙之处才是。
出乎四人意料的是,王安寝屋格外简单,与正常富家子弟相比,并未有何特别之处,甚至是过于朴素了些许,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黎星心有余悸,不敢再接近猛虎墨画。
反观鲁士班这个浑人,说他是一根筋也好,艺高人胆大也罢,倒是被方才黎星表现勾起几分兴致,凑近上前左右观摩。
良久,兴许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鲁士班捡起墨画下的一把折扇。
这把折扇乃是王安平日贴身所用,今时由于在池子边上钓鱼,方才将折扇摆在这桌面上。
“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
照着折扇一面留下的诗词念诵一遍,鲁士班面色古怪,嘴上嘟囔道:
“写出这首诗的人,若非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便是天下第一自恋狂,怎地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老鲁我实在是没眼看下去!”
鲁士班将折扇翻面过来,见得扇子上描绘着奇岭怪峰,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宛若从别处搬来一般,整体上看起来颇为别扭,总有种违和感。
特别是其中一处,更是直接空了一片,似是曾经待在此地的山峰被挪移开去一般。
邻近一座山峰,山上待着一邋遢道人,衣冠不整,头发凌乱,面色枯槁,眼袋深重,一看便知道已有数日没有睡过好觉,此时正在山上四处踱步,不时地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下山出路。
曾经有座山,山里有个道人。
这是很正常的……吧?
鲁士班仔细端详片刻,发现折扇中的邋遢道人真的在动,并非是错觉,吓得他一哆嗦,折扇掉落在桌面上。
“鬼啊!”
鲁士班本就嗓门大,这突如其来的鬼哭狼嚎,更是吓得另外三人本能地运转真气,以防备任何不测。
少顷,见得并无任何事情发生,上官飞燕一手掐腰,没好气道:
“我说,鲁堂主你怎么和黎堂主一个德性,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知不知道这很吓人的啊?”
“不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折扇,”上官飞燕移步上前,捡起折扇,“瞧把你们给吓得!”
熟料,便在此时,折扇中邋遢道人朝着她挤眉弄眼,传来一句话:
“姑娘,麻烦你帮我……”
袁天罡话还未说完,上官飞燕顿时面色煞白,怪叫一声,将手中折扇一扔,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