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恩作为生意人,自是晓得淮州四少背后世家的能量。
贯通淮州城东西两城门的主干道,沿着街道两侧开设有二千八百多家商铺,毫不客气地讲,其中有超过一半的商铺都是从淮州四大世家手中租赁而来的。
沿街商铺客流量惊人,每天日进斗金,亦不过是为淮州四大世家敛财罢了。
更不消说,淮州四大世家皆是枝繁叶茂,家族子弟众多,兼且相互联姻,在上百年间形成巩固的利益联盟,便连官府之中亦有他们的族人任职高官。
王伯恩自是矮身低头,避免招惹祸端。
但这世间之事,便是福祸无常,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淮州四少本就是色中饿鬼,瞧见王家三位夫人,或是端庄贤淑,或是妖娆妩媚,或是小家碧玉,便连最小的女儿亦是长得亭亭玉立,双腿便动弹不得,宛若扎根在此。
护卫们跟随淮州四少多年,早已养成察言观色的本事。
无需淮州四少发话,便有一名护卫挺身而出,拦着王府一行人。
“尔等男丁可走,女眷必须通通留下!”
闻言,王伯恩思路敏捷,哪里还不明白淮州四少竟是看上了他的三名妻妾与女儿?
若非知晓王安在场,恐怕王伯恩几欲晕厥过去。
“这位壮士,是否有什么误会?”王伯恩面露踌躇。
“你是听不懂人话?”那护卫嗤笑一声,“那我就明儿告诉你们,四位少爷看上你们家女眷!这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报!假若她们几个能够伺候得少爷们服服帖帖,说不定少爷们一高兴,兴许还会奖赏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说罢,兴许是觉得方才那一席话颇有风趣,护卫捧腹大笑。
其余护卫亦是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准备随时出手整治王伯恩。
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事情不多见,也不少见,早已习以为常。
从古至今,民不与官斗。
淮州四少背后世家皆有族人在朝廷当任高官,京少父亲更是扬州牧,谁敢捋老虎胡须,那不是嫌命长了嘛!
淮州四少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出好戏,王家一家人在他们眼中,亦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宰割罢了!
王家女眷退到王安身后,王莜莜站在王安身侧,缩着脑瓜子,躲闪着淮州四少的眸光,小手扯着王安衣角,低声道:
“大兄,这些人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把小妹吃掉一样。”
王安轻揉着王莜莜脑袋,冷不丁地问道:“莜莜,喜不喜欢养鱼?”
王莜莜仔细思忖一番,点了点头,“若是大兄赠予的东西,小妹通通都喜欢!”
“那便好!”
王安笑容一敛,轻摇折扇地面向对面淮州四少一行人,话语中带着几分冷冽:
“刚才舍妹那番话,诸位应当都听清楚了罢,请给本公子一个面子,乖乖地来本公子府上当一条鱼,兴许本公子便会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