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驴粪球的,说好了夜袭荥阳城、杀光天威军,夺回辎重粮草、人人皆有重赏……阿嚏……结果一声没喊、一箭没放就退回来了,白费辛苦不说,还冻的老子狂打喷嚏、鼻涕直流,这叫什么事啊?”
“阿嚏……荥阳城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天威军,戒备森严、毫无漏洞,咱们根本无法偷袭,又不宜硬攻,只好退回来了!”
“天威军戒备森严,说明早就预料到咱们今晚会去偷袭,故而提前做了防备,玉面人屠,料事如神、善于用兵,果然一点不假,遇到这样厉害的对手,后面的仗怕是不好打了!”
……
“行了,废话少说,赶紧架锅烧水、熬煮汤药,而后每人喝上两大碗,驱驱身上的寒气,否则非生重病不可……阿嚏!”
回到大营之后,流寇们立刻搬运干柴,点起了堆堆篝火,而后一边围着篝火取暖,一边架锅烧水、熬煮汤药!
半个时辰过后,第一锅汤药熬好了,其味浓厚、苦涩刺鼻!
接下来,头目当中的五步蛇—温天佑来到锅边,用木勺盛了满满一大壶汤药,又拿了一只青花大海碗,而后转身进了中军大帐。
大帐内,罗汝才围着厚厚的狐皮大氅,盘坐在一副软榻上,脸色煞白、鼻涕直流,精神萎靡不振,明显是风寒入体了。
“阿嚏……阿嚏!”
“大首领,这是按照《本草纲目》中的配方,用桂枝、芍药、生姜、大枣、甘草……等十三味药材熬制的汤药,专治伤寒之症,请喝上一碗吧!”
说话间,五步蛇—温天佑倒了满满一大碗汤药,却没有递给罗汝才,而是递给了旁边的一名亲卫。
亲卫立刻接过来,将其喝了个干净!
过了一会儿,见亲卫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罗汝才放心的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接壶在手,亲自倒了一大碗汤药,将其一饮而尽!
为何如此呢?
原来罗汝才起兵造反以来,烧杀劫掠、坑蒙拐骗,做了不计其数的坏事,也结了不计其数的仇人!
担心仇人报复,暗中毒害自己,故而每次吃饭、喝水、喝酒、喝药之时,都要由身边的亲卫先行尝试,确定没有问题了,罗汝才才会入口!
………
“嗯……《本草纲目》不亏是医家经典,里面记载的药方果然管用……好了,本首领已经没事了,你们全都退下吧!”
“遵命!”
喝完汤药之后,罗汝才觉得小腹中生起一股暖流,沿着奇经八脉、游走全身上下,驱散寒气、很是舒服!
又过了一会,体内寒气驱散干净,罗汝才的面色红润起来,鼻涕也不流了,于是让身边的头目、亲卫们退了出去,而后盘坐帐内、微闭双目,思考战事!
荥阳城异常坚固,强攻不是上策,故而自己利用阵前谈判的机会耍了个花招,先假意答应考虑归降之事、麻痹秦锋及其手下将士们,而后率军深夜偷袭,消灭里面的天威军,将金银珠宝、辎重粮草全部夺回来。
不想秦锋技高一筹,看穿了自己的花招,非但没有放松警惕,还将荥阳城防守的风雨不透,根本无法偷袭,害的自己和手下人马无功而返、白白受冻!
白白受冻不算什么,关键是,偷袭之计不成、挫折人心士气,这对后面的战事大大不利啊!
不行,自己不能认输,必须想条计策,尽快夺回荥阳城才行。
问题是,用什么计策呢?
……
过上几天,再去偷袭一次?
不行,秦锋机警过人,绝不会放松警惕的,纵然再去偷袭一次,十之八九也是无功而返!
……
命心腹人前去诈降,而后寻找机会、里应外合,一举夺取荥阳城?
不行,秦锋不仅机警过人,更加狡猾如狐,肯定能识破诈降之计,甚至会将计就计,反过来坑自己一把!
……
挖地道进荥阳城?
不行,荥阳城周围地势平坦,没有山丘、树林等遮挡物,若是挖掘地道,根本瞒不住城内的天威军。
若是在大营内挖掘地道,瞒倒是能瞒住,可是距离太远了,恐怕一个月都挖不到荥阳城内。
军中粮草不多,根本支撑不了一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