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欧阳曙插嘴问道:你说的那个小菊,就是你们这几个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姐妹吧?
春芳媚笑道:县尊果然不愧是文曲星,探花郎呐,这都能一下子就猜中。不错,梅兰竹菊就是我们这些姐妹中四个小一些的,而她们的名字也是按照年纪的大小区分的,这小菊今年才十六岁,是去年年初才进的郝家的门。说起这个小菊,还真是可惜了,听说她原本还是官宦之后,十岁以前都是显贵人家的宝贝小娘子,只是当今皇上继位之后,他们家才犯了事,不但家中男子遭罪,就连这花朵儿似的小娘子,都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真是造化弄人哪!
欧阳曙心下也是暗叹,赵煦亲政之后,加罪的人实在太多太滥了,很多的正直之士都被排挤出了朝廷,甚至干脆被往岭南开荒去了。这种家破人亡的惨剧,真是越来越见得多了。
春芳继续笑道:说起这个小菊
欧阳曙连忙制止道:如夫人,你方才说到的是莫小官,至于小菊的事情,说完莫小官的事情再回过头来继续说吧!
春芳脸色一红,意识到了自己这说话没边没际,信马由缰的毛病已经引起了眼前这位县太爷的不满了。看见欧阳曙肃然的神色,她立即又想起了衙门里的刑具,吓了一跳。这时代的人普遍都有怕官的心态,尽管这春芳的丈夫生前也是一个官儿,但春芳心中一样有怕官之心。
当下,她连忙偷看了一下欧阳曙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亮出刑具的意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抱歉地笑笑,说道:奴家就这毛病不好,县尊见谅!这莫小官到底是和几个人有那苟且之事,奴家着实不知,不过,有一个人却是的的确确和他有那样的关系的,因为那一次乃是奴家亲眼所见。
记得一个半月前吧,有一天晚上,奴家实在是难以入眠,便信步来到花园之中散步,却偶然听见了一阵呻吟之声。县尊你也是着名的风流才子,应当知道那种声音和一般的声音是全然不一样的,很容易分出来。
奴家也是一个比较好奇的人,便偷偷顺着那声音往那边移去,却见一男一女正在那草丛之中行那苟合之事。那男人,县尊应该已经猜到,就是莫小官了,那女子
冬雪!欧阳曙忽然借口说道。
春芳脸上立即现出由衷的崇拜之色,夸张地说道:啊呀,县尊果然不愧是神人,不错,就是死去的冬雪。虽然人死为大,咱们不应该说死者的坏话,但是
你们两个!欧阳曙打断春芳,说道:立即去查明那个莫小官的住处,立即去把他捉拿归案!
两名衙役答应一声,立即出门而去。
春芳怔怔地回头看着那两位如狼似虎的衙役在门前消失,嘴巴张得老大,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这一两句话却给一个年轻的美男子引来了一场大祸,心下一阵怵然,这才又重新想起这里毕竟还是问案的场所,并不是她挥口才,泄寂寞的场所。
欧阳曙又说道:你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