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状况稍好,疑似领头的二十余岁年轻人看到女孩儿到来站了出来,浑身透着股坚毅、沉稳的劲儿,不像是个普通人。
实际上也的确不是普通人。
鼹鼠在这处地下洞窟的数百人中,足足感应到了十余名忍者的查克拉。
按照原著中的设定,波之国不是没有忍者吗?为什么御间一路走来到处都能遇到,难不成都是流浪而来的忍者?
只听那位主动站出来的,方脸,浓眉的沉稳年轻人道:“梨雅,矢太郎传来了什么消息?”
本来走了长长野道的女孩儿好不容易止住悲伤,此刻听见领袖船野一问,又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看见名为梨雅的女孩儿这副悲伤模样,年轻男人登时知道情况有变,挥退了场间的大多数人,集|会暂且取消。
所有人对这位年轻领袖恭敬、崇幕行了一礼,他们每一个人无不都是从骨子里对他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信赖。
“领袖,一切小心,我们都相信您!”随即所有人井然有序,并不拥挤的蹒跚往甬道上走。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儿平息了胸腔的悲意才声音喑涩道:
“领袖,造桥名匠达纳兹……殉节了……我们是不是没希望了?”
闻听此言,姑且算得上是这个地下组织领袖的船野一阵踉跄,天旋地转间几欲摔倒。
万幸一旁立即有忍者出现扶住了他,强忍难过道:“领袖,节哀!”
“怎么会?怎么会?”船野脸上浮现悲怆,“好不容易看到了有赶走恶徒卡多的希望,达纳兹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在这种环境下造桥的人……”
“难道,我波之国当真只能被人蹂|躏,落入一位只会贩毒的毒贩手中……”
或许是作为领袖的使命感、厚重感使然,船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我不能绝望,如果我绝望了,谁来继承凯沙叔叔的遗志?”
从新镇定起来的船野想起了叔叔凯沙的面容,坚定的低声喃喃,疑似要通过这种方式加强自身的信念。
“看来哪怕是忍界霸主的木叶,作为外村忍者也是靠不住的。纵然我们自己也是流浪到这里的外村忍者……”
“但我们真正热爱着这个国家,就像凯沙叔叔热爱着这里一样,我们具有同样的情感。”
“也许对于忍者而言,这样一个贫苦、缺乏忍者传承,到处都是普通平民的国度是破败的,不值得长居久住。”
“可兴许没人知道,或者没人敢想,我们这里的十余名忍者,全都是一位平民养大的,也是他一手培养的。”
“我们都是战场这种乱象造成的流浪孤儿,饱受战争折磨,从小就失去了平和的归宿地。”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来了一位永远对世界以乐观相待的凯沙在旅行时带走了我们,或许我们早就身死了。”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四周和他一般大,甚至比他还要小,其中小的只有十来岁左右的忍者们。
他们脸上脏兮兮,全然不像是一名忍者该有的下等模样。
可船野知道,这些都是他们长期住在地下这种阴暗的地方造成的。
但尽管如此,这些忍者们就和普通人一样,没有怨言、没有不满,只因他们眼中有光,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信念。
就像凯沙对这个国度的希望一样——如果每个人都能在暗处带有面对困难的勇气,或许她就还有生存的机会。
继承了凯沙遗志的他们就是这股希望、这片光。
“战乱都是忍者一手促成的,我深深明白普通人对忍者的敬畏,也正是因为这种敬畏,才没有多少人敢反抗卡多,因为他手底下全是一群流浪忍者。”
“所以哪怕化身真正的黑暗,倘使能够使得波之国的人民们过得顺心、幸福些,我们纵使永无天日又如何?”
“不过现下,达纳兹牺牲,我们却不能让造桥计划停滞,需要继续寻找愿意为波之国奉献自己的人。这次,就先蛰伏下来静观其变吧,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天......”
船野突地脸上扬起一种宁为玉碎的决绝,看向四周这些对他不离不弃的忍者伙伴声嘶力竭吼道:“为了这份热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随后船野高举起右手大喝道:“打倒卡多,平等万岁,波之国万岁!”
女孩儿黎雅一直在聆听着船野的自语或者说自白,此刻止住了悲意,再次凝聚出了坚定信念的她嫣然一笑,举起小手一同应和:“打倒卡多,平等万岁!”
她真实年龄其实只有9岁,但她喜欢这样的家庭。
“打倒卡多,平等万岁!”
尤其是蕴有希望和信念的家庭。
船野的竭力呐喊,也同时带动了其他的忍者们的心潮。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先前那些平民们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了会议室外,此刻听到了高喝之声,没有丝毫停顿的,同样高昂的附喝起来。
“打倒卡多,平等......万岁!”
“波之国,万岁......”
......
连御间都没有想到。
此时此刻,这专门成立的一心只为打倒卡多的地下势力涌起了一股无人可挡的浪潮。
它能够惊涛拍岸,乱石补青天。
它能够震动十方,归之以群。
它能够在渺渺的芸芸草茎里,点燃世间最烈最炽的燎原天火。
它名为,平等!
自由!
也是一次——革命!
由于长时间的贫穷,长时间的纯粹无统治阶级状态。
由于长时间的被一位名为凯沙的特立独行的人的收养与教育。
由于长时间的热爱,它在这个小小漆黑的地下洞窟之中,被点燃。
由一群忍者点燃。
这一刻,御间借助鼹鼠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