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嫌恶又好笑:“你怎的藏在裆里,屁也崩臭了罢?”
那人哭丧着脸回道:“匪盗太多,大人身侧的家丁只剩我一个,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这牌子”
孙策神情复杂,笑叹道:“虽然有点恶心,倒也忠心,我倒是也想见见陆大人,他人在何处?”
“在在”那人因害怕,双唇颤抖不止,半晌也说不清楚。
一向心直口快的黄盖按捺不住,前夺过程普手中的大刀:“你这人怎的这么磨蹭!要说就快说!”
黄盖愈是如此,这人便愈是害怕,浑身哆嗦脸色发白,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周瑜赶忙前阻拦:“黄将军莫急,让我问问他。”
周瑜蹲下身,以舒城方言与那人闲聊几句,那人才定了心神,磕巴回道:“若若是想见我家大人,得跟我走。但我家大人说了,你要是去的话,只能一个人去”
黄盖复将被周瑜压下的大刀举起,忿忿道:“一派胡言!这定是你们的计策,欲加害于我们少将军,我等岂能当!”
“慢”,孙策拍拍黄盖的肩,继续问道:“方才我们已搜过陆家,将府中所有人清点,并未见到陆太守与他夫人,而你现下拿着腰牌蹿出来,说要带我去见陆太守,实在有些蹊跷。你想好了慢慢说,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程普黄盖真是凶神恶煞,好在周瑜与孙策倒算和气,那人好容易喘匀了气:“你既已搜过家,定已听说,大人一个月前便病重了。小的是大人的使唤差役,随他出城静养,今日他猜到城中会有变故,特意让我前来相请大人说,你若不信,便提五年前舒城求见之事,听到这,你便会随我走了。”
五年前,孙策来舒城寻周瑜时,曾求见于陆康,可陆康好似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只派了主簿三言两语将他打发。此事只有陆康、周瑜与孙策三人知晓,想来此人应确实是陆康所派。
孙策身子一僵,闭眼轻笑:“也是了,五年过去,我以为那老糊涂早已忘了,次在他府中相见,他也装模作样未曾提起,今日却这么说罢了,带我去见见他。”
黄盖程普与蒋钦周泰皆惊:“少将军三思啊!”
孙策将银枪横过,歪嘴坏笑道:“我若是连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都怕,畏畏缩缩岂不让人笑话!”
这时,有士兵来报,向蒋钦嘀咕了几句。蒋钦微微颔首,前对周瑜耳语道:“周大人,现已查明,城中部曲皆已被我部俘获,人数核对完全,并无漏网之鱼。”
周瑜心中有了底,前来对孙策轻揖:“路稳当些。”
孙策回身一揖,挑眉冲周瑜一笑:“你放心,打小与你在此同住数年,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稔。帮我把各部归拢,我去去就来。”
语罢,孙策抄起十二锋银枪,飞身马,对那差役道:“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