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恰好二位姑娘在此地,不消再去皖城相接,随我一道回六安便好。”
孙策笑得合不拢嘴,上前一步捉住大乔的小手:“太好了莹儿,我们不必分开了。”
孙策看大乔的眼神简直犹如干柴蹦火星,韩当老脸一热,转头过去不敢相视。大乔羞赧不已,可她顾惜孙策颜面,不好直接抽手,转言低声道:“周公子你打算如何安置?难道还让他扮匈奴谋士吗?”
小乔瞪大眼睛,等听他二人如何决断。谁知孙策与周瑜对视一眼,旋即一笑,什么也没说。
人定之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六安城外驻军之处。星辉倒映,清河银河水天相接,八百连营介乎其间,宛若天兵之阵。孙策的二千将士扎营在前,乔蕤率兵一万八千屯兵在后,两军营地相距不过两三里,互相照应,各为犄角。
程普与黄盖早早在营门处相候,看到孙策,二人恭敬揖道:“少将军。”
孙策与周瑜一道走下马车,与程黄二人见礼后,孙策回身对韩当道:“劳烦韩将军再辛苦一趟,送两位姑娘回乔将军营地。”
语罢,孙策掀开车帘,低声对大乔道:“莹儿,我得空便会去看你,我们的事你且放心。”
大乔乖顺地点点头,缓缓放下了车帘。小乔见周瑜果然只顾与黄盖唠家常,根本没留神自己,不由有些失落,可她转念一想,忽然笑了起来:“姐姐,那日你在河边说自己答应嫁与乐就,把孙伯符气了个半死,现下”
大乔见小乔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婉儿学坏了,只知道打趣姐姐。”可她心中确实泛起了几丝忧虑:领兵作战需要通力合作,若因为自己,令他二人心生嫌隙,岂非害了他们?
孙策周瑜与程普黄盖一道向营帐走去,孙策低声问:“这袁术为何忽然要打庐江,真是稀奇。”
程普满面肃然,回道:“少将军,以老夫之浅见,你最好即刻去拜访乔将军。他是袁术心腹,此次前来,既然是带兵助你,有些礼数还是要遵循一下的。”
孙策略点点头,想起方才在陆府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若非公瑾和小乔姑娘急中生智,还未开战我们便成了陆康那老头的阶下囚了,岂不是要成为千古笑话。”
黄盖回道:“各路诸侯割据,形势错综复杂,少将军行事需得小心加小心。若仅凭一己好恶行事,容易遭人暗算啊。”
不待孙策回话,程普便急急插话道:“此事倒不能全赖少将军。据我所知,袁术之所以讨伐陆康,乃是因为陆康拒绝给他提供粮草,还写信骂他叛逆”
孙策惊道:“这么说,陆康那家伙早就知道袁术会来讨伐他?那他为何还如此厚待我?难道是想伺机害我不成?”
“陆康应当不知你已归附袁术帐下,但他确实对袁军有所防备”,周瑜边思忖边说,“从其得知山越作乱,到出兵讨伐,前后不过半个时辰,陆康只怕早已开始磨刀。只是以袁术的脾性,本应该亲自讨伐,现下却让你来作先锋,又让乔将军督军断后,显然是利用我们来替他啃这块硬骨头。”
孙策叉着腰,十分不服气:“硬骨头?老骨头还差不多!不过,我看那老头颇明事理,也不像贪恋权势之人,若我以理服之,告诉他我此来只为取城,对他陆家和舒城百姓都秋毫无犯,他那么大年纪了,有何理由拒绝?”
程普附议道:“少将军英明,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周瑜却没有这般乐观:若真能如此顺利自然大喜,若是不能如愿,又该如何是好呢?
“话说回来,二位将军可知道乔将军此次出兵,带的是哪位裨将?”周瑜问道。
黄盖笑道:“是个年轻的小将,比少将军和公瑾只大一两岁,名叫乐就。”
周瑜一听这名字,忍不住无奈而笑。果然,孙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俊俏的面庞登时拉黑,仿若抹了锅底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