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面八方万余士兵皆看向自己,孙策自是不肯放过这军中立威的好机会,他解了披风,银枪一横道:“要打就打,少说废话!”
兵士们见要开打,自觉让开一片圆形的空地来。祖郎手握宝剑,孙策架起银枪,两人皆摆好架势,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正当此时,吕蒙扒开重重人群,来到第一排,双手拢在嘴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歇斯底里高喊道:“少将军威武!”
孙策本聚精会神备战,此时却被吕蒙吓了一哆嗦,他回眸一望,只见吕蒙兴高采烈,宛如等看猴戏,而他身侧的周瑜却双拳紧握,好似在为自己担心。趁着孙策愣神的功夫,祖郎一个虎扑上前,剑刃直取中路而来。
只听一声铿锵,孙策用手中的银枪杆挡住了这刁钻一击,可祖郎力道极大,孙策不免连连撤步,站定后重新摆好架势。祖郎趁机咄咄前逼,不停以剑相刺,直要将孙策逼到人群中。众人忙要散开,孙策却在最后一刻突然一旋身,以手中银枪回旋一扫,直扎祖郎迈出的右腿。祖郎闪避不及,踉跄两步,孙策抓住机会一挺接一刺,锋刃紧逼祖郎首级。祖郎以腰部用力向后一闪,却仍被枪锋挑断了头巾,长发陡然披了下来,在东风中凌乱不已
见孙策大获全胜,数百人高声齐呼:“威武威武!”
祖郎见自己不是孙策的对手,站直了身子,手中宝剑当啷落地:“手下败将,愿赌服输,要杀要剐便来罢!”话音才落,祖郎紧抿双唇,双眼一闭,做出一副束手就擒之态。
众人皆欢呼雀跃,吕蒙更是要喊破嗓子。孙策高举银枪,洋洋自得地向众人示意,而后疾步上前,欲将祖郎擒拿。
“少将军且慢!”带着铁面的周瑜冷声上前,“祖郎,你左手袖藏何物?可否取出一观?”
方才孙策与祖郎交手之时,周瑜一直细细观察,见祖郎的左手总是不经意地捏拽袖口,动作颇不自然,便知他定是偷藏了凶器。
见自己的把戏被揭穿,祖郎猛然将袖中匕首甩出,直奔孙策面门而去。孙策已有防备,偏身一躲,银枪一横,便将匕首击落余地。
如行云流水般,祖郎甚至未看清招式,就见孙策已近身前,枪锋正停在他喉头间,轻狂笑道:“本来还想与你多玩一玩,但你要毁我面皮,可知道会有多少姑娘伤心?”话音未落,孙策以枪背猛击祖郎头部,祖郎躲闪未及,双目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见祖郎被击倒,左右士兵立刻围上前来,将其五花大绑。吕蒙立刻高呼道:“祖郎抓住了!祖郎抓住了!”
士兵们也跟着齐声高喊。山上仅存寥寥无几的贼兵们见首领被擒,再也没有了负隅顽抗的理由,纷纷下山投降。
孙策和周瑜竟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将祖郎生擒回了大营,俘获倒戈贼兵不计其数。
营帐里,乔蕤坐在袁术身侧,边咳边道:“主公,那少年可是有些太眼熟了。”
袁术轻叹道:“你也看出来了文台兄殁了五年了,没想到他有个如此骁勇的儿子。文台兄若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帐中其他部将无心听袁术与乔蕤怀旧,只见纪灵上前急问:“主公,难道真要把九江太守之位给那个来历不明的混小子?”
袁术垂目思忖良久,叹道:“当年文台兄在孤帐下,于孤并肩奋战,数度解救孤于危机之中,于情于理,这九江太守都应当给那孩子。可世道如此之乱,即便给了他,只怕他也难以坐稳呐。乔将军,你怎么看?”
乔蕤不明白袁术为何会问他的意见,一时间进退两难,让大小乔去寻孙策原本是为了他的私心,谁承想孙策竟自己来到军营里,一战成名,此时无论如何表态,只怕都会被人诟病,乔蕤狠命咳嗽几声,回道:“主公知道,乔某是个粗人,素来不懂用人,主公英明神武,还请主公决断。”
纪灵自是不肯见九江太守被孙策夺去,他眼珠子一转,对袁术道:“主公,孙少将军此战兵不血刃,到底不能服众。而且他年纪太轻,又没什么威望,如何能担任一郡太守要职?臣下听说孙坚的孀妻吴夫人,现就在寿春城内,主公既然要赏,不妨赏他们母子些金银,好让他们度日啊”
听闻吴夫人就在寿春,袁术扶额叹道:“嫂夫人就在寿春,你们为何不报?孤早就该前去探望来人,传令!收兵回营,而后全军高阶将士与孤一道,移步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