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顺带着播出了沈家老太专门开声明会,撇清白梅母女关系的事,还有当场揭发白梅做下的那些丑事。
赫连城回过头,看似平静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脸上,问道,“您现在,已经开始起诉白梅了吗?”
沈老太沉下来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杯子重重的落在茶案上,有掩饰不住的心火熊熊燃烧。
“嗯,律师还在准备。”沈老太自然不会把赫连城当外人,当然什么事都会和他说。
“按照流程,律师会先去找白梅调解,如果她不同意交出公司股份和颜颜舅舅名下的房产,那我就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前世的事情,蓝颜汐全部都告诉了他,白梅和蓝鹤鸣对沈家的阴谋,他自然也都清楚。
他轻扯了下嘴角,抬眸看向沈老太,“只怕是,白梅会不肯。”
那双泼墨般的黑瞳深邃而晦暗,让老太太有些看不透彻。
望着她有些挫败的神情,赫连城还是将事实,给她清晰的阐述下来。
“颜颜父亲犯了错,铁证如山的摆在面前,可真到了法庭上,念着十九年的情分上,不还是分得了七八百万的资产。”
“更何况,是她丈夫死后,名正言顺给她留下的遗产。”
赫连城抿了抿唇,他尽量以一种旁观者的清晰视角,来讲这件事。
“白梅出了这个事之后,以后不可能再从事这个行业了。也就意味着她下岗了。而对方的律师,一定会死死的抓住这点,帮她争取最大化的利益。”
“顶多,她以后是声名狼藉了,但股份和财产方面,我想,她绝不会轻易妥协让步的。”
赫连城的实际分析,相当的明澈,而且也很残酷。
苦笑,想想白梅和蓝鹤鸣做下的孽,伤了她一对儿女,她心里的痛犹如摘胆剜心。
“连城,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颜颜舅舅死后,立下的遗嘱也确实是白纸黑字,这官司打起来,确实有难度了些。”
“可是……”老太太鼻头一酸,坚韧的眸子看向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染着浓烈的不甘和愤怒。
“可是连城,这个女人骗了我们一家子这么多年,你说我怎么能看着她养着蓝鹤鸣的种,还理所应该的享受着我儿子给她的一切?”
“甚至,她就那么耀武扬威的出现在我沈家公司的股东大会上,我只要看见她,我这心脏就受不了。”
老太太匀了口气,还是执意的坚持着,“如果不让她交出股份和我儿子的遗产,我死后,没脸面对老头子和我那短命的儿子,就算这官司再难打,再难缠,我也要和她死磕到底。”
老太太内心究竟有多么悲愤,他太能理解了,赫连城闷声不语,幽暗的视线落在电视上。
画面恰好落在白梅曾经出息活动的那些照片上。
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瞳中,隐约有抹狠厉浮了出来。
三日后的夜晚,赫骁城的别墅里灯火通明,亲朋满座。
赫骁城荣光满面,带着一身银色晚礼西服的赫霆炫,穿梭在亲朋间,举杯欢饮。
蓝颜汐一条水蓝色长纱裙,聘聘婷婷的挽着赫连城,一对金童玉女即使站在旁落里,也仍旧是那样的引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