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听着这话,哪点有些不对。
他把自己老婆给打的脑袋开花了,这口气,怎么感觉他还得携全家老少,给他赔不是一样。
事实上,赫骁城的确这么做了。
“你大嫂那个人嘴巴就欠,想必说话也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对她好。”
她嘴巴是欠。
全帝都人民都知道。
赫连城阴着脸,没接话。
赫骁城看了他一会,这才小心的问了出来,其实这才是他今晚来的主要目的。
“你大嫂跟你说的那件事,我都知道了。”
赫连城眼睛眨了一下,这才看向他,可眼潭不起一丝波澜,“大哥要是因为这个事特意来一趟的话,大可不必。”
“这件事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赫连城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过了不在乎他是不是亲生的,他就是不在乎。
不用谁看见他,都要以一种怜悯的目光来看他,然后再情真意切的跑来安慰上几句,“我们把你当家人,你就是亲生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心灵没有那么脆弱,活的也没有那么可怜。
赫连城显然不愿再提这个,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大嫂那张嘴,大哥回去一定要好好管教才是。”
赫连城的语气微冷,又说道,“她怎么说我倒无所谓。只是,她要是再对颜颜出口伤人,或者不尊重妈,再有下一次,我还是不会饶她的。”
无非就是告诉你,你媳妇再敢侮辱我女人,眼里没有我妈,我下次照样开她。
去他娘的男人不能打女人。显然,赫连城今天的确是愤怒的,前所未有的愤怒。
赫连城俨然没有给大哥留丝毫面子,赫骁城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原本说是夫妻一体,要齐心协力的。
那她之前的种种做法,上不尊老,下不爱幼,口出恶言被小叔子打破了脑袋。最后,还要让他坐在这里,被自己兄弟加以警示。
赫骁城也是个风云人物了,可在比自己小十六七岁的弟弟面前,还得像个小学生一样听教,简直是颜面扫地。
最后,赫骁城也没心思待下去了,没准人家更想回房好好和女朋友温存。反而还觉得他来这里,是多此一举。
赫骁城站了起来,“那好,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赫骁城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才侧首问道,“今天你对沈冰薇也下那么重的手,是为了什么?”
随后,赫连城寒飕飕的眼神,朝他看了过来,给出的回答是,“我还能留她一条狗命,是看在上帝的薄面上。”
-
他推开房门,蓝颜汐正躺在飘窗前,出神的望着窗外。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而晦暗,每次也只有看见她的时候,所有的不快才能烟消云散。
一直到赫连城走过来,蓝颜汐都没有发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修长的身子侧躺了上来,从后背拥着她。
将薄唇贴在她耳畔辗转,喷洒出的呼吸,磨人的刺痒。
蓝颜汐从沉浮的思绪中回神,清秀美丽的脸上染着淡淡的忧伤。
“小叔,你说有些人他们一生爱而不得,再见面却是阴阳两隔,那得是什么样痛苦啊?”
赫连城停下骚扰的动作,眉宇间刻透上不解,“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就是最近喜欢一本书,有感而发而已。”她避重就轻,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望着他的美眸里,暗含着一抹忧伤,“你说,相爱却不能相守,再见面时,却只有一座冰冷的墓碑,这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赫连城眸光微沉,撑起手臂坐了起来,认真的回道,“这种痛苦,怕是比剜心还要疼吧。”
从前他没爱过,若是问他这种问题,他一定不答。
可现在,若是放他身上,只会比剜心剖腹更疼。
蓝颜汐沉默了一刻,死者已矣,生者才是最痛苦的。
可是,活着的时候两两相思,却不能在一起。
到了临死前都没能见一面,只有一座冷冰冰的墓碑,那岂不是这世间更大的悲剧?
“那,”她眼珠一转,故作轻松问道,“要是他们不像书里写的这样,要是那女人临死之前,他们见到了呢?”
赫连城微微蹙了下眉头,往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下,“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把人弄得多愁善感的。”
“哎呀,你好好说嘛!要是那女人临死前,他们能见一面,会不会没有遗憾啊!”
“你说嘛!你说嘛!”
赫连城终究是被她磨的没办法,横着眉毛瞪着她说,“让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你是想让那男也跟着她死了吗?”
“……”男、男的也会死?
蓝颜汐头顶炸起一根呆毛。
殊不知,他是以己度人,说的是自己啊!
看着心爱的女人死掉,即便皮囊不死,心也跟着那女子死了。
赫连城最讨厌这种伤感的故事,大好的心情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他森冷着脸,狠狠的警告她说,“你以后少看这种书,多看些财经、政法、商业管理之类的……那样才对你有帮助。”
蓝颜汐默默的扶了扶额……
这男人比她妈,都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