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心有法海，我们都是法海，对不对啊…法海！”

法海心中有一丝明悟，察觉到这些都是他的心猿，他的心魔，但是下一刻他却勃然大怒，怒不可遏。

他，法海！怎么可能动了这样的念头？

“斗胆亵渎神灵！”

“雷电风火，杀！”

“夜叉恶鬼，杀！”

“魔尊妖孽，杀！”

“地狱鬼使，杀！”

杀杀杀杀，法海大杀四方，却不知道这些心魔越杀越多……他急了！他急了…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金刚诸佛，众神护身，杀杀杀！”

可惜，相由心生，杀意越强，心魔越强。现在哪怕被他杀死的妖魔，也在重生，甚至嘲讽道：

“色戒色戒，有色不戒，善恶不分，有怪莫怪，红尘红尘，颠倒鬼神，六根不净啊…出家人…”

声声入耳，句句入心，法海大怒，再次大杀四方…眼看他就要沉沦，心中却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看看他自身，哪里还有高僧的影子？浑身是血，就连手上的拂尘也占满血迹，仿佛拂尘化作一柄利剑…这样的他，就和屠夫有什么区别？

这还是他吗？他还配得上得道高僧的称呼吗？

一念起，百念消。

“阿弥陀佛！”

怒意消失，杀意消失，心中也有了一些明悟…只是他知道，最深沉的那个心魔反而悄悄潜伏在了心底。

睁开眼睛，他还坐在原来位置，刚刚一切不过是秘法化作的幻境。所以一切都在提醒着他。

“魔障……”

他浑身已经湿透，挥一挥拂尘身体变得轻松，来到佛像面前，诉讼一声佛号。

“阿弥头佛…”

刚刚坐着的蒲团瞬间燃烧，化作飞灰，佛像也在瞬间金身破落……金山寺留有多年的宝贝，就这样没有了。

不过，如果不是它们，恐怕化作飞灰的就是他了。

“贫僧，错了吗？”

……

法海来到了金山寺的后山的凉亭，看向远方的天空，再次喃喃道：

“善恶有头…”

打开封印，放出被镇压的蜘蛛精，这也代表他第一层的心魔解开了。等级有序，善恶有别。

看着离去的蜘蛛精，法海若有所思道：

“当日我废你百年道行，今日我被魔障所困……如果，你我都度过这个劫，或许再次相逢，你我便可以再次并肩飞行……”

“后会有期！”

“哈哈哈……”

旁边传来笑声，法海也不意外，看向一边道：

“见过施主，只是不知施主为何发笑……”

来者自然是沈浪，他处理完毕月池的事情，便在金山寺等着法海。

“笑什么？笑你们佛教，就是虚伪。无缘无故的打掉它的百年修为，现在又假惺惺的放他走……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妖身，对于绝大数妖魔来说，是大补啊。”

“我是该说你无知呢？还是无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