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强悍的武者,他便消耗一缕精血,日轮印凶芒大放,“噗”穿胸而过的余力如空气弹一样又炸裂了后面的树干。他佝偻的身影在这漫血的夜色里,魔鬼般的舞动起来,心间勾连的信息不断的传递出去,与不远处的女人形成气机牵连。渐渐的这份牵连也悄然发生着变化,动静间似有一丝一缕红能正涌进他的身体,那红能入指便在身前炸出一捧猩红,一捧、两捧…血绽如莲。少年在血莲间摇曳,越来越多的尸体倒下,碎裂,越来越多的血浸透大地,形成一弯弯血流,流向不同的八卦宫位,他如梦魇一样成为这片青武的噩梦。
而此刻的洛寒,脸色越来越白,即使有红能反哺,随着心口精血不断消耗,他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滞涩,直到那抹白衣扇影穿过飘飞的尸体,荡在他胸口处,如锤击大鼓,脑中轰鸣,喷出一口鲜血,撞了出去。落地后提纵术不敢停歇,再次弹地而起,窜入洛宫八卦里,心念同时拒绝了被三人压制的女人。
流云宗以身法见长,摘星者脚踏流云步,一击之后也不恋战,便又隐没人群,等待下一个机会,等待一招毙命,端的是狡诈阴险。
……
这边,伟岸的女人,周身红能气旋突然蹦碎一层,炸裂这铺天盖地的佛音大印,迎着韩侍昆仑撼月般的掌力,缩地而起,就是石破天惊的一拳。“轰”,场间众人心口便是一滞,紧接着一道曼妙的身影射了出去,荡碎树影,轰然砸入荆棘。
荆棘里的韩侍,身体破败,大口大口的鲜血浸透衣衫,眼眸却无比的晶亮。
“原来这就是天罚的光景…”来不及体味身体的变化,便昏躺在密林中,气若游丝。
兵家韩侍,窥得一丝天罚,铸体成兵。
……
申欢欢俏脸冰寒,呈不正常的红色,由红转白,口间溢出了一丝鲜血,随着气旋蹦碎一层,她体内出现山崩般的伤势,又迅速被丹田处汹涌的蛊力压下了下去。
不远处娇喘连连的顾韵,美眸里终于看到了希望,她十指劈裂,正有醒目的猩红不断的下坠。
“阿弥陀佛,申施主已经不是我二人的对手,不如就此收手如何?”慧荣面色红润,周身弥漫着玄奥的佛韵。
突然,场间一道似龙吟般的剑鸣响彻四野。有天光突破密林,如奔雷轰然而下,剑气肆虐,又突然缩入青峰,剑气归一,一抹绿意穿透霸道的剑墙,点在名剑-屠宽厚的剑背上,卢青衣连人带剑被点射而出,撞断残木,划出血线落入荆棘。
少女,面色极度苍白,拖拽手中摇曳的青竹,似是掌控不了那怔然的剑意,脚步飞旋中,身体与那剑刃卷在一起,背、推、撞、挥、劈,看起来就像是她拖着剑、剑也拖着她,飓风一般无法停止地舞蹈起来!荡碎中间阻隔的武者身体,向着伟岸女人这边,蝶舞而来。
和尚面色如常,视那逼近的剑芒如无物,于胸前再次竖起一指,袅袅佛音口中绽放,场间能磁环境剧烈的波动起来,大股肉眼不见的能量涌灌指印,佛门无相劫指,印光大摄,陡然射向伟岸女人。同时身影如梭飚向少女,双掌如花瓣分落,顷刻落入青绿剑芒中,山崩入海,惊涛拍岸,系数震碎剑意凝实的剑气,将手握青竹的少女震了出去。他已是二重天境界,这大慈大悲千叶手在他甩来,哪有半分慈悲相,但他却是有份慈悲胸怀,若不留手,这刚入先天不久的剑心少女又怎能全身而退?
震开少女后,他不免头疼,因为身后那个比他还妖孽的女人,震碎指印后带着周身极度不稳定的杀伐红能,缩地飚来。
按他的性格要是单独面对这种女人,他早就投降了,向来没什么佛门尊严的慧荣,此刻却是刚毅的很,受伤如此严重的女人实力已不足六七层,他自是要搏一搏。
突然,他觉得周身被一道莫名的气机笼罩的密不透风,似乎下一步动作均被窥透,危险的气息让他汗毛直立,如果有头发的话怕是也要根根竖起,金刚经文滚荡周身,金刚罩气轰然降落,顷刻转攻为守。
恰时,尸体中似是竭力的洛寒,胸口处躲闪不及的承了一掌,被拍了出去,口间鲜血如柱,在他影帝上身的精湛演技下说不出的惨烈,身体极速落入场间坤宫位,落向那抹突然显现的气机。
一柄袖扇突兀的乍现,有白衣偏偏闯入夜色,陈星嘴角荡起狡诈的微笑,在那俊魅的脸上却是极不和谐,场间近百人已剩下不足二十人,他似乎看到了即将手刃邪佛而名利双收的自己笑到了最后,或许此番一战他再也不用活在大师兄的光芒里,青武评前十怎么也该有自己的位置。只是他的笑意还没完全绽开,便凝固在脸上,灰败而僵硬。
一抹血色指芒透体而出,炸裂身后的古树,他消散的瞳孔里是一张如魔鬼般狰狞的青雉脸颊,笑得比他还灿烂。
流云宗,摘星者-陈星,被一指点杀。
在洛寒点杀陈星后,他周身突然有数缕杀机出现,媚楼禁天、登楼卫轰然闯入林中,飚向强弩之末的洛寒。
更远处,有伟岸红影荡碎金色气罩,拔地而起,红能气旋再碎一层,一寸方圆,决然而来。
洛宫八卦里的洛寒依然笑容灿烂,他是真的力竭了啊。
不知何时,怀里三尺符笔早已握在手里,或许是前一刻,或许是在这场杀戮开始的时候。
有笔-符心,于空出,勾出场间最后一抹猩红血线。
远处被他随手插入地面的诛邪,突然开始轻颤,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