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一行人在处理好凯丰村的一切后,就开始恢复灵力,一场大战过后,消耗最大的英湘洛几近灵力枯竭,其他人虽然消耗的少一点,但是一些皮肉伤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自然都要休整一番。一天之后,众人再次取路赶往凡杨镇。
“那里应该就能解开最终的谜底了吧!”冷瀚冰看着远方目光闪烁,昨日一战,幸亏他得到的瀚海令帮他挡下一击,否则他就算性命无忧,最起码也要重伤,每每回想起来,也不禁阵阵心寒。
“我们找寻的答案一定在那里,不过同时也包含着很多危险,毕竟之前那一个邪道就让我们吃尽苦头,而凡杨镇不知道有多少邪道、妖兽以及怪物。所以此去,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最好是先和关师兄汇合之后,再去凡杨镇。更不能像这次轻易就踏入阵法之中去。”英湘洛虽然修整了一天,但是他的脸色还是显露出些许苍白。
“之前遇到的那些妖兽、干尸应该都是被签订了血契或者操控了的,下次在遇到的话我们还是应该主要创造机会控制住邪道,避免和其控制的妖物消耗,那样的话我们很难取胜。”赵沐风因为受了一些皮肉伤,此刻胳膊和腿上都各缠着两道麻布,里面涂着特制的玉灵丹,有助于修士伤口的修复。他身旁的于检田和藏宏宽更是没少用这东西,尤其是藏宏宽最后被狼妖攻击留下的几道抓痕深可见骨,多用了好几粒丹药。
南瞻部洲建武皇朝南部
断翠山本是一座充满生机,水秀山灵之地,山中物藏丰富,周围生活着五六个村落,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座山也着实让附近的人安居乐业,但是自从去年妖兽之乱爆发,断翠山内部突然蹦出了十多只妖兽,据描述,这些妖兽有的熊头虎身,有的牛角蛇尾,端的个凶焰滔滔。附近的村落更是在他们的攻击下化为废墟。由于此处偏远,皇朝的除妖军也没有到达此处,那断翠山就成了这十多只妖兽的栖身之地,渐渐的附近一些妖兽或被驱赶或循声而来,数个月的时间,整座断翠山竟然聚集了数十只妖兽,方圆百里之内,但有人迹,皆成了妖兽嘴里的亡魂。
这一日,断翠山附近来了一道人影,那人身着黑袍,上面绣满了红色的花纹,诡异而妖艳。黑发过腰,面上的狐狸面具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神秘。“轩辕天松的登仙大典,哼,只要将此山中的妖兽魂魄皆收取尽,我的器魂也应该能凝结而出了,如此而来,也不枉费我一番谋划,毕竟现在的五洲,除了这些被封镇的妖兽,哪里去弄妖魂!”来人正是行踪莫测的归涂。心念间,归涂几个奔挪,已经到了山脚下,因为他没有刻意的隐蔽行踪,刚到山脚就已经能看到跳出来的数只妖兽了。归涂看到扑面而来的妖兽,毫无惧色,双眸之中更是隐隐泛出血色,归涂脚下仍不急不缓的前进着,右手金光过后,一把金刀透体而出,一面是山川草木,一面是花鸟鱼虫,古朴而凶戾。只见他刀势大开大合,原本可以开金碎石的妖兽,刀光所及之处,无不血染山林。片刻间近十只妖兽皆殒命于此,恍惚间可以看到什么透明的东西被吸入刀身,让其隐隐有雀鸣之声。
这里的声响自然惊动了整座山林,一时间,腥风骤起,黑云怒垂,断翠山笼罩在虎啸熊吼之中。戚戚然,若妖魔入世恍恍间,似阎罗横行奔雷吼处,有夜叉厉鬼风云变时,现修罗妖怪。
归涂看着诸多现身出来的妖兽,或是猿猴多了虎爪,又有熊身带了虎头,一头头,一只只,凶光毕露,恨不得将眼前人撕得一个血肉模糊,再填个爪下亡魂。随着带头的一只狮头虎身蛇尾的妖兽一声嘶吼,数十只妖兽纷纷而下。归涂对于眼前景象没有丝毫畏惧,嘴角一翘,左手中一块红玉,光芒大放,光影落处,一道妖异的竖眼出现在空中,那诸多妖兽看到此眼,彷佛受到了震慑一般,去势不由一缓。那归涂彷佛算好了一般,纵身而起,丈余长的刀芒凭空而出,无往而不利。那云雀之声更是越发清晰,随着“扑通”之声不断响起,那最高处的妖兽也一个虎扑,冲了过来,归涂两刀砍出,再结果了身侧的妖兽后,身子一扭,堪堪躲过攻击,左手印诀打出,一道黑气若绳索般拽住妖兽的尾巴,归涂借这妖兽的前冲之势,猛然拉向妖兽,金光乍现,那妖兽刚刚落地就被归涂砍下了头颅,一缕魂魄被吸入刀中。
“如今已经凑够了一百六十二条魂魄,接下来就是归元化一了,正好这里灵气充裕,就在这里进行吧,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归涂说着走进山的内部。
三天之后,断翠山上走下来一位头戴狐面的黑袍男子,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肩头站立着一只赤金色的云雀,不时围绕着男子飞舞,更让人惊讶的是,云雀一声空鸣,竟震落了空中的鹰鸟,真是奇也怪也!
“若这世间真有天道长存,我这一手,可真的算罪孽深重了。”归涂抬起头来,看着碧空如洗,“想来,就算真有,它也不会怪我的吧,天道无情,众生平等,或者说,皆为刍狗吧!哈哈哈哈,既然只是刍狗而已,那我可就放手施为了,总有一天,这方世界,修士的归于修士凡人的归于凡人,而那九天的诸神,你们也将失去高高在上的资格!”归涂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激动而有了血色,那云雀彷佛为他喝彩般鸣叫起来,“我们走吧,这南瞻部洲的势力已经尽在掌握,下一步,去东胜神洲!”那云雀在空中骤然体形大涨,状若飞鸿,归涂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在其背上,向东北方向而去了。
司马衍这两天有点忧心,因为他的归涂先生走了,这让他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想法又一次落空了。虽然归涂说这两日会有高人来助,可是怎么样的一个高人却没有讲明白,所以这几天啊,他真是吃不香、睡不安,上朝时看着底下的三把椅子,眉头更皱,你可别小看这三把椅子,他们分别是桓温、王导以及谢安的赐座,如今这三个位置已经空了小半个月了,这三大家在谋划着什么,他想想就觉得冷汗直流。正乱想间,有侍卫来报说有人持信物相见。司马衍命人传进来看时,那青年平眉大眼,脸方口阔,身着红黑直裾,手持玉圭。正是威仪常在坐卧,条例自在心中,愿和圭臬论道,亦有尺规议法,却问公子何处,当在虚烁学宫。
“在下虚烁学宫宙合,参见陛下。”说着那青年已行了跪拜之礼。
“快快请起,看来先生就是来助我之人了,不知你有何见地呀!”司马衍看着宙合递上来的玉圭,缓缓问道。
“在下看来,建武之症结所在,世家也”
于此同时王府之中,王导、谢安以及桓温看着眼前的青年沉吟不语,却说这青年前几日来到这里求见王导,竟能让其将谢安和桓温尽聚于此。
“诸位世伯,尔等大祸不远矣,小子游方,特奉夫子之命,前来相助。”
“汝出身何处,令师为谁?”
“中洲未名书院,家师人称朱夫子。”少年谦恭答道。
风掠枝头,有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