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艰难抱拳，想要告辞。

杨影过去扶住他。

像柳千度这样的，自小就经过力量训练。全力一击下，左青肩膀受伤不轻。

“甘拜下风。”左青终于信服了师傅的话。

左青整个人看起来极其颓然，明显这次失利对他精神层面打击很大。

柳千度突然道：“如果不忙的话，去我店里喝个啤酒吧？”

一听说有酒，左青立马就有了精神，“哦……柳老师还经营酒馆？”

“一个小酒吧罢了。”

杨影不满捏了左青一下，刚才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左青露出憨厚地笑容，对杨影道，“主要是去交流武术，绝对不喝多。”

杨影不放心，“柳老师不介意再多一个人吧？”

“欢迎欢迎……”

柳千度对于左青，内心里还是十分钦佩的。

这个世上有很多种人，有像他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也有像左青这样的，家国天下，全心全意地想要为国争光。

柳千度不想接受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因为一直以来，他的梦想就是当条咸鱼。

就像遇见山本十一郎的时候，那个日本人问他，“你习武，是什么呢？”

柳千度愣了愣，然后道：“这还要理由？”

“如果没有理由，你又为什么找我比武？”

柳千度心想，我莫不是找错人了吧？碰见个话唠。

柳千度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习武？”

“我想知道，人类的极限是什么？如果不靠外力，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山本十三郎道。

柳千度皱眉，“这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为此，我独自一人穿越巴西热带雨林，和巨蟒搏斗过，和那边最强的士兵战斗过……”

“我还去过非洲，被狮子追赶过，还借助武器杀死过一只豹子，更和一个部落起过冲突……我从来没过一天安逸的日子，只是想证明，我可以在任何险阻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柳千度一脸茫然，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然后这个疯子给了柳千度生平最惨痛的失败。

如果说柳千度的打法极具技巧性，是武术表演家。

那么山本十三郎是真正的战士。他的每一招，都极其狠毒，不留机会。

山本对于搏斗技巧的了解，并不比柳千度出色。

但他知道为了活下去，要怎么战斗？

当最后，柳千度被打倒在地，痛得连爬都爬不起来的时候。山本蹲下身子，自顾自说道：“小伙子，你要记住，真正的战斗，从来都是在生与死之间的。”

“你很强，我从来未见过二十岁出头的人强到你这种地步。但还远远不够。”

“等你有一天，心里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的时候，你才知道，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可怕。而我，等着你再来挑战。”

柳千度那时候极度恐惧，惊慌失措，“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啊！记住，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德国的那个疯子，曾给世界带来黑暗。”山本脸上极度镇静，“只有疯子才能打败疯子。”

“你输过吗？”柳千度问道。

山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自然！有谁没输过呢？我输给另外一个疯子，比我更可怕，出招更毒辣的疯子。”

“他……”柳千度欲言又止。

“我们的战斗，是武士刀和中国古剑的对决。”山本扯下武士服，露出胸口那道伤疤，“他给我留下的。”

山本起身，准备离开。

柳千度突然道：“那把古剑，我见过。”

山本突然笑了，很歇斯底里地那种笑声。

“你是他的弟子吧？”

“嗯。”

“我也有一个弟子，他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