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听说,笑得眉眼弯弯,按住他的手,“哥哥,你吃好了没有?你要吃好了,就不用叫了。咱们这一起行了千山万水了,我一餐能吃多少东西,你还不清楚么?我早就吃好了。”
“你可吃饱了,接下来要走的路是什么样子的,还很难说。”
“好了。很饱了。你要不吃了,就可以结账上路了。”
李临淮便即起身结账,两人离开了酒肆,穿过占国城,继续前行。
路上,李临淮不时看常久一眼,默然不语。
常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笑吟吟问道,“哥哥,你有什么话就说,老看我干什么?你看得我这里扑腾扑腾地老不踏实。”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我到底是你的贴身侍卫呢?还是随从?”
常久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来,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哥哥是为此不高兴呢。那人家问呢,你为何不回答啊?”
“你那么热心,人家自然问个没完没了,你不回答,他不就不问了么?”
“占国城中,皆蛮语,一句不懂,好不容易有一个会说长安官话的,我倍觉亲切,当然要多聊几句了。”
“是啊。聊着聊着,终于聊到你心坎上了。”李临淮的话中既有满满的惆怅,又有浓浓的醋意。
“什么聊到我心坎上了?”常久眨着眼,被李临淮说的一头雾水。
“终于给你的太子哥哥带去遥远问候了。”李临淮说罢,不只不看她,还把头扭向另一边,怅然若失,“身边的人没人关心,远处的人倒总有人念念不忘。”
原本以为太子都已大婚,娶了太子妃,她会淡忘太子的,没想到万水千山之外,对着一个萍水相逢的商人,她都不忘要捎去问候,可见情深。
原来心里牵挂的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一有机会便要传递消息给对方,这份一自然而然的思念里,没有一份刻意,却显得那样情深意切。
李临淮心想,反观自己,虽日夜守在她身边,追着赶着反而常常被常久厌烦。
常久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便有些气恼,心想多大点事儿啊,至于么?
“哥哥,我跟太子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当他是我亲哥哥一样的存在,就那么随口一说,人家到了长安还记不记得都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