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开颜一笑,“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累,拿了书打算看两页,头一挨枕头,便睡着了。我这才十七岁,怎么便觉得老了呢,成天只觉得累。入睡还特别困难,你把我的觉惊走了,一会儿我要睡不着了,全怪你呢。”
李临淮见她软语娇嗔的模样,心神便开始荡漾,伸手便去抚耳畔散开的乌丝,常久躺在那里也不动,闭了眼,由着他抚弄,他抚着抚着,便从发丝抚到了她的眉眼,然后又抚到了她粉嫩的唇瓣,那么柔软迷人,他的手停留在那里,再三描画她的唇形,舍不得离开,常久仍是闭着眼,见他留恋不去,蓦地微启朱唇,张开贝齿,咬住了他的手指,这才睁开眼,眸中秋水荡漾,一瞬不瞬地看住了他,竟然有那么多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李临淮唇边也含了笑,目光中含情脉脉,任由她噙咬着的自己的手指,并不往回抽,似有意似无意地低声问她,“你那会儿,跟苏主使在帐子门口聊什么呢?聊了那么久,聊得那么开心。”
常久的目光迅速斜睨了他一眼,柔情中带着些薄嗔,她竟然听出了他的语气中有些吃味,心下暗暗觉得好笑,于是松开咬着他的手指,在烛光灯影里吃吃低笑,故意地说,“我不想告诉你。”
李临淮轻轻捏住她的唇瓣,指上略用了些力,便是要她吃些疼,却又不会让她疼得受不了,“说不说?”
常久吃疼,“呀”地一声低呼,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朝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方才放开他,笑嗔他,“真讨厌,你想捏死我么,就不告诉你,就让你着急,叫你以后再偷听偷看别人说话。”
“你们就站在帐外说,还用得偷听偷看?光明磊落便可听见看见。”
“既然光明磊落就可听见看见,你为何还要专门跑来问我?”
李临淮盯着常久,就那么站在她床前居高临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的浓情掩都掩不住,常久一开始还能与她对视,渐渐便被他直愣愣火辣辣的目光烫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别开了目光,唇角含笑看向别处。
李临淮声音嘶哑起来,低低叫了声,“常久。”
常久的目光仍在别处,只是低声应道,“嗯,我听着呢,你说。”
他伸出手掌,轻轻碰碰她白皙的面颊,低语道,“你看着我。”
“我就不。”
“乖,听话。”
常久轻轻咬住了唇角,“就不。就不。”
李临淮忽地抬眼看向那灯烛,一张嘴便吹熄了它,帐子里立时便沉入黑暗中,静静地,唯闻两人的呼吸,李临淮的比较粗重,常久的比较轻软,暧昧的气息在这呼吸声中渐渐浓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