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
山顶。
一青年站在此地,双眸俯瞰前方的氤氲云雾,其身穿一袭白衣,怀中抱有一柄黑色长剑。
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身穿白衣,非但没有半点儿突兀,还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生,为他存在。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恍如一尊石雕。
过了片刻,一道声音自后方传来。
“张道友,许久未见,你这境界倒是越发高深莫测了。”
闻言,白衣青年转头向后方看去,在他的视线中,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来。
只见他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
白衣青年微微颔首,旋既转过了头,继续观看前方的云雾。
似是见怪不怪了一般,道士笑了笑,随意找了一处地方盘坐而下,开始闭目养神。
“两位道友来的可真早啊!”
不过瞬间,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在那道士身前不远处,有一男子突兀出现,缓缓踱步向二人走来。
那踱步而来的男子一袭白袍,身姿飘渺,白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
还未等二人反应,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远方响起。
“小徐,快跟上!”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恍如鬼魅般出现在了白袍男子身后。
为首的老道手持拂尘,面容清癯仙风道骨,踏步之间袖袍鼓荡飞扬一派高人气象。
身后负剑紧随的道童约莫十四、五岁剑眉星目,清秀俊逸,眉宇稚嫩犹未褪尽,但已显英气逼人。
让人觉得这少年如他所背的古剑一般,剑在鞘中已望之不凡,待其锋芒尽显之时,定是更加光彩夺目。
在二人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有十几人相继而至。
众人围坐成一圈,目光齐齐看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扫视了一圈众人,旋既缓缓开口道:“除却已然飞升和坐化的几位,今日至此者,共计数一十九人。”
说罢,停了片刻,复又说道:“此次请诸位来华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各位对蒙古气运突然暴涨的看法。”
“想必诸位也都清楚,这些年来,华夏大地之上有三股气运争斗,其一便是我大宋,再后便是金国,最后才是蒙古。”
“若将这三股气运做个比较,大宋可做暮年雄鹰,金国可做壮年麻雀,而蒙古,有蓄势待发之势,可终究是羽翼未满,不成气候。”
“蒙古与大宋抗衡的唯一可能便是蚕食金国气运,以此来壮大己身,方有一丝可能。”
“而今之大宋,早已与二十年前大不相同……”
“可如今金国未灭,蒙古气运又得突然暴涨,其中关键,诸位可有头绪?”
白衣青年扭头看向了一旁身穿八卦衣的道士。
道士见白衣青年看来,耸了耸肩,说道:“世上的数,分为两种,定数,以及变数,以诸位道友的本事,想必在二十年前必然猜测过大宋的局势,自太祖之始,抑武扬文,以至于武将不得重用,文官独大,朝庭失衡,乃有靖康之耻,后当今官家继位,改革制度,却见效甚微,因文官长年把握朝政,而今也不过才勉强让文臣武将达到了平衡。”
“在座的各位,真未曾有人推算过大宋国运?”
“或许在世人眼里,术算一道虚无缥缈,十有九假,连推算小事都未必准确。”
“可世人又哪知……术算一道可妙查天机,观世间百态之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