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这群水鬼都是期望被你渡化。所以你进行镇压,确实是手到擒来之事!”
尉迟无名在苏轲身后,语带兴奋的说。
他之前在水狱里被大量水鬼多次纠缠,次次都被袭扰得无力可施,着实憋屈。如今眼见水鬼被剿,尉迟无名恨不得长啸一声发泄郁闷。
苏轲两次听他提及“渡化”,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侯,心里只是琢磨获得的地煞术法。
“搬运”先不谈,当前还用不上,最适合的是“入水”之术。
“入水”地煞排名第10术,施术者可畅游任何水域,如鱼得水。并且还能化腮,无须呼吸。
如今苏轲身在水狱里,有这样的妙术简直是瞌睡遇到枕头。但偏偏无论地煞法或天罡法,必须要有法力驱使。
我上哪去找法力......我现在估计连学徒阶都称不上,苏轲盯着符箓,脑子飞转。
铜钱?出现这种东西代表什么呢?......苏轲又紧盯符箓上出现的铜钱痕印,心里忽然一动。
他尝试运用“入水”之术,与符箓上的铜钱痕印取得联系。
正常来说,无论地煞法或天罡法,源头联系的对象,应该是施术者本身。毕竟施术者本身是法力源头,正好对应术法,息息相通,相辅相成。
打比方来说,所谓“术”、“法”,是一种强力工具,通过“心灵”、“智慧”线路联系,接通施术者本身。
施术者本身就相当于“电池”,给予电量能量反馈,然后才会让“术”、“法”发挥出应用的效果。
现在苏轲就是放弃自己,而让符箓上的铜钱来代替“电池”的作用,提供法力。
要不是因为滴血,又因为尉迟无名提醒过一句“精血是水行之力”,苏轲也不会有这种奇思妙想。
毕竟铜钱出现,和滴血有关!
苏轲聚精会神用心引导,瞬间就将“入水”之术的联系源头,锚定在一枚铜钱痕印上。
奇迹发生!
短短几个呼吸,原本无力动用的“入水”之术,立刻发挥效果。苏轲清晰感到自己的鼻孔收缩,很快缩成细缝,不再呼吸。
与此同时,他的双耳腮下,宛若微微裂开,不断有清凉的气息灌注而入。
“成了!!”苏轲兴奋得无以复加,再次瞧了瞧符箓上的铜钱痕印,果然是消失了一枚。
“走,出发!闯出水狱!”
苏轲毫不犹豫,当先跳出茅屋的挂帘,随即就再次进入到深水区内。
但这一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无论四肢身躯还是大脑反应,都远超过在茅屋里的时侯。
毫不夸张的说,苏轲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人鱼”。
“这就是仙法的威力吗?!难怪都想做神仙啊......”苏轲旋转翻腾,连续几个高难度动作,全都是满分。
尉迟无名戴上头盔,率先领路,二人朝着水眼的方向快速前进。
沿途再也没有水鬼侵袭,尉迟无名又是久在水狱里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水狱出去的唯一水眼。
所谓水眼,其实就是一大圈墨绿水草汇聚的屏障。
屏障前,果然又有成群结队的骷髅和诡异残骸,呼啸往来,堵住了所有方向。
但苏轲已经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腾出手来足以动用“楚字符箓”,再来一场物理镇压。
过程还是一样,所有水鬼都抵抗不了渡化的引诱,全都争先恐后被符箓吸收。
而苏轲又一次经历了差点吐血,幸好早有准备,又有尉迟无名相助,安全渡过了“爆头”的危机。
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苏轲出手。
尉迟无名说是双方合力,但当他最忌惮的水鬼被彻底剿灭后,这位门神巨人,就展现出七品地仙的实力。
当着苏轲的面,尉迟无名发泄多年的郁闷,对所有屏障进行了暴力拆迁。
大量墨绿水草就像无数触手大章鱼,但全被尉迟无名拳打脚踢,摧毁粉碎,荡然无存。
“走!”
尉迟无名显然是知道水眼如何破解,不多解释,一把扶起苏轲的胳膊,奋力冲锋。
噗~~
沉闷的声音回荡耳膜内,苏轲双耳轰鸣,就像从高空坠落水里一样,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短短片刻,当他回过神来,居然已经处身于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阴森漆黑,到处潮湿,勉强够他和尉迟无名贴身蜷曲。
但已经没有任何水,毫无疑问是闯出了水狱。
“恩公,请等属下为你开路。”
尉迟无名继续不多解释,低喝一声强行站起。然后挥舞双臂,就像挖掘机一样,奋力向上开挖。
大量腥秽潮湿的泥土落下,但都被尉迟无名以某种方式拦截,并没有砸在苏轲身上。
大约几分钟后,尉迟无名再次提着苏轲,冲锋向上。
再等苏轲回过神来,已经是站在一片乱坟堆里。
眼前是野草丛生和枯树,各种墓碑、坟头、荒地,夜风徐徐吹拂,遍地窸窸窣窣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