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不出意外的也倒在了笑点的匕首下。

杰森强忍着断臂的痛苦，紧靠着墙壁站立，即使酒神因子在疯狂的再生着他的身体，他的脸色仍然十分难看，堪称汗如雨下。

笑点已经接近了，以她现在惊人的力量和敏捷，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她。

窗户外突然降下异形的枪械，多根枪管组成的转轮旋转起来，它吐出了暴风雨般的火光。密集的弹道呈束装，准确地命中了小丑战衣的后背，将它狠狠地压向墙壁，战衣表面的机械装置逐一破碎，子弹如利刃般切割她的身体，火花和血花同时在黑暗中炸开。

“我就知道你不行。”一个虚弱但骄傲的声音从蝙蝠翼中传来。

“救她…走…”此时的杰森虚弱异常，泰坦毒液的副作用让他全身痛苦无比。

达米安少爷也知道此时不宜多说，直接降下绳索，将血泊中的哈莉拉上蝙蝠战机，杰森勉强用那只完好的胳膊握住绳索时，黑暗中又传来了什么声响，有什么东西又站起来了。

“走…快！”杰森大吼道，达米安咬着牙拉升着蝙蝠战机，布鲁斯从未让他驾驶过这玩意，他唯一的飞机架势经验来自刺客联盟提供的普通军用战机。

就在这时，小丑战衣中的笑点吼叫起来，她高高跃起，扭曲着身体扑向蝙蝠战机，可最终差了那么一点距离，只能望着夜空中逐渐远去的黑点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你逃不掉的…阿卡姆骑士…我会找到你们，撕碎你们的身体的每一处肌肉…我会的…一定会的…”

杰森坐在黑暗中，达米安坐在旁边陪他。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通过呼吸声确定对方的存在。

此刻他们在杰森自己建造的蝙蝠洞中，相比于布鲁斯用韦恩集团的财富打造的高科技蝙蝠洞，这里简陋了许多，但在此时却更为安全。

这里是个完全由钢铁和钢铁管道构成的狭小空间，地面上还残留着杰森的血迹。

蝙蝠洞内的通道十分复杂，仿佛一座迷宫，最后杰森和达米安抵达这个黑暗的空间，摸索着在金属座椅上坐下，一路上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好像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两个人的心头。

外面依然燥热且充斥着燃烧后的气味，蝙蝠洞内却极其湿冷，还弥漫着消毒水味，闻起来倒像是医院，或者说是太平间。

“你应该振作起来。”达米安突然开口说道。

杰森看着还在闪着红光的急救舱门，一直在出神。

“她说的没错，我输了。”杰森脱下了阿卡姆战衣。

“一直以来，我都依靠着布鲁斯他们的支持，不断地升级着自己的装备武器…我以为我是个强者，可当我失去了战衣上的优势时…我什么都不是。”杰森有些苦涩的说道，哈莉的生死未卜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打击。

达米安却出离地愤怒了，他怒吼着抓住杰森的衣领，看着杰森无神的双目，眸中像是要喷出火焰。

“你是他的罗宾！你曾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可杰森的双眼依然麻木，达米安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可他最终却只是握紧拳头，坐回了自己的角落。

死寂一般的沉默里，只有急救舱的滴滴声不断地响着。

可远处的脚步声打断了这边寂静之默。

脚步声由远及近，黑暗中的人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束明亮的光自上方打下，把达米安、杰森和那人自己都罩在了光圈中，可杰森他们都察觉到有个庞然大物依然隐藏在黑暗里。

“别慌，格兰迪，到这来。”那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杰森被动的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突然的光亮，来者竟然是…企鹅人二世！

这个曾经挥斥方遒的哥谭第一黑帮的家长此时却显得十分狼狈。

憔悴的脸上满是胡渣，以往油光华亮的发型此刻也显得异常杂乱，头上那顶有些油污的高礼帽和手上手杖大概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这个手杖大概率不再是装饰用了。

小企鹅人一瘸一拐的走向杰森，他的声音也不再充满骄傲的高昂清晰，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着愤怒沙哑。

“别这样看着我，杰森?托德，在被那个拿枪的蝙蝠侠袭击后，我已经在哥谭的地下游荡了有些时日了，能找到这里也很正常。”

他咧嘴笑道，随手拧开一个小瓶猛灌了一口酒。

“谁能想到，杀死我亲爱的奥斯瓦尔德叔叔，屠杀了整个阿卡姆疯人院的怪物居然比我还年轻…”他自嘲地笑道。

注意到达米安的手已经悄悄摸向口袋，他摆了摆手，“别担心，我来这不是为了杀你们，毕竟…”

他顿了顿，“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的脸终于完全的暴露在灯光下，那张原本英俊的脸上却有一半被骇人的伤疤所覆盖，甚至有的地方隐约可见白骨。

“那个混蛋用短铳轰碎了我一半的脑袋，用匕首割断了我的喉咙，但我还是活了下来。”

他的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恨意，他失去了家族，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而这所有的所有，都是拜那个混蛋所赐！

等等...也许还没有失去所有亲人。

约书亚微不可查的向后瞥了一眼，心里默默的嘀咕道，“也许还不是所有亲人...巴迪斯叔叔..”

杰森的双眼中终于流露出了少许神采，“所罗门·格兰迪？我记得我亲手把他扔进了火堆里，看着它化作灰烬...”

“是的...他不是原来那个格兰迪...而且现在神志有些不太清晰，不过我像你保证他们同样强大。”约书亚的声音异常疲倦，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活下来的，又是怎样遇到了这个游荡的怪物。

他和这个不死的行尸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他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看吧。”约书亚打开一部老型号的手机，在最大的视频社交平台上，笑点正穿着那套小丑战衣站在哥谭市中央行政厅上向着众人宣布哥谭新统治者的诞生。

“此地没有蝙蝠侠...或者小丑，这里只有你们，拥有自由的人们！还有你们的领袖...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