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脸色一变:“子敬,你......”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平日里素来以谦逊守礼的鲁肃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住口!”
鲁肃大声打断张昭的话,转身面向孙权卧房的方向,单膝跪地,重重地叩头在地,大声道:“主公!臣请召集诸将,大合六军于濡须口,尚可与刘琦一战!”
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是一片沉寂。
“主公!臣请召集诸将,大合六军于濡须口,尚可与刘琦一战!”
鲁肃再次重重叩头,沉闷的撞击声在大殿内回荡。
“哎……”
张昭看着鲁肃,面露不忍之色,叹了口气,道:“子敬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主公不想见你,这已经是表明了心迹!你又何苦如此呢!”
“是啊!”
站在张昭身后的张纮、虞翻、步骘、薛综、陆绩等人纷纷站了出来,一边附和张昭,一边来劝鲁肃。
就在两方吵闹,争辩不下之际,陆逊却大踏步站了出来,拦在了鲁肃面前,大声道:“诸位!尔等也都是食主公俸禄的,为何到了如此生死存亡之际,却是如此的贪生怕死,难道就不怕后世史笔如铁、人言可畏吗!”
“我们正是因为受主公厚恩,因此不敢不为主公着想,为我江东百姓着想啊!”
面对陆逊的逼问,张昭却是丝毫不惧,向前走了两步,针锋相对道:“我江东与荆州的战事旷日持久,从公瑾为大都督时便已经开始。那时我江东,比之刘琦,尚有一战之力。可是现在呢?自周公瑾死后,我江东一败再败,几乎全线溃烂!如今鄱阳、豫章、湖口皆非我所有,眼看岳飞大军直指新都、庐江两岸!可是你知道那里的驻军还有多少?粮草还剩多少吗?”
张昭冷笑两声,道:“那里兵马加起来不足两万,粮草支撑不到一月啊!我江东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与刘琦再战之力,兵败只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请降,还能为主公留下一条退路!”
“此言甚为妥当!”
张纮冷笑道:“这才是真正为主公尽忠,不像有些人,只会口上说些大话!”
“伯言……”
同为吴郡陆氏的族人,陆绩虽然比陆逊还要小上六岁,但论辈分却是陆逊的叔父,急忙上前拉住了陆逊:“你未曾涉及军国大事,何敢妄言?还不随我退下!”
“主公到!”
就在这时,在左右侍从的搀扶下,孙权终于晃晃悠悠着走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面色苍白,眼神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孙权悠悠地抬起头来,看向鲁肃。
只见鲁肃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子敬......“孙权喃喃道。
“主公!岂不闻宁可战死失社稷,不可拱手让山河!”
陆逊也上前一步,大声道:“臣虽年轻,却熟读兵书,今日临社稷危难之际,愿率水军死战一场。江东子弟多才俊,又何惧他刘琦?”
堂中一片寂静,只有雨声依旧。孙权缓缓站起身,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他看向鲁肃和陆逊,又看向堂中众人,沉声道:“传令下去,集结六军,兵发濡须口!”
而几乎在孙权的命令下达到军营之时,刘琦已经亲自来到了虎林前线,随着岳飞、黄忠两路大军汇集,众将纷纷请战,想要第一个打响这覆灭江东的最后一战!
是日,刘琦、岳飞、黄忠三人登高远望,看着隔着大江,那对岸的吴军军营和城池,仿佛已经可以看到濡须口了:“今日乃我与江东之最后一战,诸君当竟全功!”
岳飞手握佩剑,看着眼前的江河波涛,沉声道:“这也将是惨烈的一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