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望眼处,尘沙漫天,尽是金戈铁马,天昏地暗,人一过万,无边无沿,不知多少兵马。
里三层,兵甲明亮,三百戈矛手,个个悍勇,三百刀斧手,外三层,勾镰枪,拐子马,四处包围。
不知不觉间,刘樵划水已经划成了主力。
“来得好,正试试贫道斗战之术!”
刘樵浑然不知惧色,有心想试试新炼的九牛二虎神力。
仗剑一口,道步轻移,左劈右刺,身中无穷神力,瞌上就死,擦着就伤,一时四下众兵丁,概莫能挡。
“匹夫休张狂,吾辈来也!”李兴霸大喝一声。
纵狰狞,挥方棱锏劈下,刘樵使剑拨开。
右边高友乾虎眼鞭,带“呜呜”风声,自脑后而来,刘樵轻移道步,躲闪开来,顺手架剑挡住张桂芳臼杆枪。
风林狼牙棍又劈头砸下,刘樵抽剑急架忙迎。
一时间,场中杀气隐隐,尘沙翻腾,高友乾,李兴霸各催异兽绕刘樵而杀。
杨森、张桂芳、风林纵马摇枪,诸人好似车轮一般游走而过,将刘樵围在垓心。
枪来道步轻移,锏来将剑架住,剑锋斜刺一团花,轻移道步,脑后千块寒雾滚。
一个是斗法胜祖师多英武,三个灵霄殿上神将逞威雄。
仙家斗勇,兵戈险恶,眼慢些儿,目下皮肉不完整,手若迟松,尸骸两断命难全。
只杀得寒风飕飕,怪雾阴阴,外厢壁旌旗飞彩,阵里面戈戟生辉。
“杀!杀!杀!”数万兵勇呐喊,神威勇武,怒和杀来,一齐围上,欲攒住刘樵。
“哈哈哈!”刘樵大笑一声,仗天罡九牛神力,把剑光舞动,好似飞虬,满空出,尽是寒刃,似霹雳电光闪烁。
十丈之内,剑光闪过,“噗嗖嗖”血雾溅,断臂、残肢体乱空飞。
“啊”惨叫声、哀嚎声,遍布杀场。
一时间,杨森、高友乾等辈只能左右牵制,汗流浃背,概莫能挡。
只觉与刘樵交手,那剑光又重又疾,重如泰山,着实难挡,又似电光霹雳,一闪而过,就是人头落地。
刘樵则愈杀愈兴起,血脉喷张热腾腾,天罡神力,手上剑轻飘飘一晃,就是数千斤巨力。
且力聚一处锋刃,那便是无物不破。
擦着点,斜剌揦连甲胄劈为两截,蹭一下,连人带马尸首两分。
刀盾兵用橹盾挡,剑光似电闪,盾牌整齐碎裂,一条血线喷薄,已是斩为两截。
勾刀兵架枪来攒戳,横剑一扫,丈来长,胳膊粗的数十根戈矛化为两断,刃口整齐如镜。
刘樵身形似虎豹敏捷,力似夔牛无穷。
自觉有风行之状,可拔树扛鼎,力负千钧矣,其后武艺自通
服九只面牛二只面虎之后,何止气力暴涨,诸般武艺已臻至一流。
早非人多,便能挡得,果如祖师所言“武艺自通”。
张桂芳见刘樵左冲右突,视诸人与万千兵马如无物,也是气冲魁首,胸中怒火雄雄,大喝一声。
“啊呀呀!!!”狂舞臼杆枪,拼命杀来。
“杀!”杨森三个,也不再留守,众仙气势雄雄,三尸神跳,都发了凶性,个个咬牙切齿,拼命来杀。
这一下,刘樵也不似方才悠闲,绕是九牛二虎神力,遇这几位概三界勇猛的武神仙,也是压力颇大。
又是一场好杀,怎见得凶险
滚滚盔明,层层甲亮,盔明映太阳,甲亮澈岩崖,如撞天银磬,似压地兵山。
臼杆枪,飞云掷电虎眼鞭渡雾云穿狼牙棒,阴风呜喝青铜剑,密树排列。
战圈外,是硬弩强弓雕翎箭,勾刀蛇矛夹人魂。
刘樵一口青钢剑,左劈右挡战仙神,只杀得那空中无鸟过,岐山那见虎狼奔。
径斗有半个时辰,刘樵好似气力无穷,依旧不曾泄了神威。
杨森等众稍占上风,但也不曾拿下刘樵,反倒是争持甚久,一个个气喘如牛,汗气腾腾。
天又热,数万兵马围杀刘樵一时辰,不曾卸甲离鞍,也是强弩之末,再无耐性。
张桂芳瞧得大急,再这般下去,拿不下刘樵,数万兵马就得先崩溃了,遂一边奋力厮杀,一边朝杨森使眼色。
杨森三人明其意,高友乾悄然退出战圈,自囊中捻混元宝珠一粒,祭起朝刘樵打来。
霎时间,宇内灰濛濛一片,内中不辨东西,好似混沌初开,一粒毫光,朝刘樵后心飞来。
刘樵左右争杀,根本无法防备,只觉身后恶风响,正待想避,随即眼前一黑,后背好似被重物砸了一下。
只打得刘樵一个踉跄,五脏六腑翻涌,口喷三昧火。
杨森、张桂芳等见此大喜,连忙抢攻。
“哼”
刘樵只是闷哼一声,但身躯不曾跌倒,似乎毫发未损,神威依旧不曾泄。
不及多想,身边兵刃又杀来,连忙稳住阵脚,凭感觉,使剑挡开,虚晃一下。
这回再不敢托大,左手揪攥须发,施展黄庭道术,嚼碎“噗”一口吐出。
须臾间,遍地雾腾腾,霄汉间,杀气隐隐,身神毫光,变化无数兵马,反杀而出。
“那妖道放天兵天将来了!快逃啊!”内中央的敌军见此,纷纷呼喝道。
杨森等人也被黄庭身神所化兵马各自围住,刘樵才稍有喘息之机。
倒是那众多敌军,本就在烈日底下杀了半个时辰,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又累又渴。
此时一见忽然不知从何处涌出无数盔甲鲜明,刀枪明晃晃,好似天神一般的兵马。
众敌军更是战意毫无,三三两两,纷纷逃散。
黄庭道兵纵雾摇枪,掩杀一阵,张桂芳整个大营,业已溃散。
兵卒不知将,将不知兵,漫山遍野,尽是逃兵,或被道兵擒住,或被捉拿。
杨森几人大是着急,纵然他们神仙道术,也不曾见这般身化无穷的道术,被众道兵分隔开来,也无主意。
“三位老师,如今将士疲惫,先撤吧!”张桂芳拨枪挑开几重道兵,冲出来道。
高友乾也道“先撤吧,那道人化身万千,一时也拿他不住,久战无益。”
见杨森、李兴霸俱都颔首,张桂芳急命风林断后,收拢残军,徐徐而退。
刘樵也不去追这些残兵,无数道兵化作毫光,飞回身中。
这才掐诀顿地,化虹回了西岐。
一进相府,里面愁云惨淡,黄飞虎靠在软榻上,还无自昏沉,黄明、周纪并其子天祥正在伺候。
哪吒趺坐蒲团,面色发白,似挨了下狠的,正在运功养伤。
“大师兄,你没事吧!”武吉连忙迎上来搀扶刘樵道。
刘樵摆摆手,踉跄走进相府,瞧哪吒道“李道友,你怎么样。”
哪吒微睁双眼,淡淡道“无碍,贫道莲花法身,只是伤了气脉。”
“刘道兄倒是好本事,竟一人抵万军,还将张桂芳,四圣一伙杀散才回来。”哪吒不冷不热的夸赞一句。
随即昂首道“我见刘道友似带着伤,贫道有些乾元灵药,道友要用,自己来取。”
说罢,指了指腰间葫芦,一副疗伤不能动弹的模样,让刘樵自己来拿。
“哈哈哈本待隐瞒伤势的,不想哪吒道兄在城头观战,竟然都看在眼里呀”刘樵皮笑肉不笑道。
言下之意,玉虚一众,散得散,逃的逃,把自己一个丢在沙场就不说了。
明明自己被军阵攒住,难以挣扎展,又被四圣张桂芳等压在地上打,无法趁机施展遁术。
你李哪吒领人竟然就在城头观战,虽然大家都带伤,但不说来救,至少接应、支援一下吧。
刘樵说罢,转身看向武吉。
武吉眼神躲闪,只是朝哪吒方向怒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