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有朝一日纵马踏平京城,她全尸都不给这些人留。
仆从接了东西,不屑的扫了一眼沈忆离开的背影,啐了两口唾沫。
“什么玩意啊,顾松寒这下场就是以后她沈忆的下场,也敢在我们面前撒泼?”
“就是!”
“……”
轿撵里面坐的,就是太子,刚刚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揾谅反而在听到两个太监的议论声之后,轻轻睁了一下眼睛,半眯着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暖意,含着冷光抬起,扫了一眼前方。
“腌臜货,什么时候你们这群阉割了的玩意,也配议论主子的事情?”
下面顿时没有了声音,那两人已经直接被捂住了口鼻,带下去处理了。
揾谅神色淡淡的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这天稍微有点热,惹人烦的苍蝇真多。
——
沈忆搬了新宅子,场面倒是凄惨。
顾松寒斜抱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剑,吊儿郎当的靠在门口,看着沈忆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摆弄一些花花草草。
他叹。
当年他入京为质,有一段时间一蹶不振。
这位晚吟郡主倒好,悠闲又自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困在京城的人。
顾松寒看着,心底倒是生出几分同情来。
她纤白的指尖染上了尘泥,像是不可方物的神走入了人间,染上世俗的烟尘。
顾松寒一个大男人不好留在这里太久,给沈忆买了两块糕点之后便走了。
那道清风明月般的身影在门边消失了良久之后,沈忆才直起腰,拍了拍掌心的泥,她扫了一眼石桌上的糕点,又看了一眼门口。
种花很好玩。
——
半月过去,京城一如既往的太平,西阳王的位置如今已经由顾松寒叔叔坐上。
而镇北王已经带着大军回归北境,皇帝依然高坐庙堂,让自己的爪牙伸出京城,牢牢控制着四王。
可北边和西边平静下来了,南边莫名开始闹饥荒了。
南边天气温和,江南水乡往年占天下粮仓六分,滋养着自京城往北的百姓,贡品也大多来自于此。
这一次秋收的饥荒来的莫名其妙,南边三郡以芦城为中心,已经饿死了足足几十万人,南边知州知府上报情况的时候,稳坐京城的文臣皆大吃一惊。
沈忆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是傍晚,和顾松寒这么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在酒楼喝酒。
她放下杯子,唇齿间满是醇香,半带着醉态看他,一边娇笑着。
“世子爷,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沈忆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顾松寒都能猜到,下一句就是让他别去招惹她,否则会被她利用。
风卷着衣衫袖子轻轻拂过,外面喧闹的声音入不了顾松寒的耳,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的干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