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大局,我只是一介妇人,却不懂什么叫大局,我只知道,若是不能杀了那個叫李玄的小畜生,如何告祭我儿的在天之灵。”那女修越说越是气愤,“你这堂堂太昊派掌门,连亲子的血仇都报不得,脸都丢尽了!”
“那李玄遁速惊人,如今早已不知逃窜到了那里,老祖那里我也求着他数算了一番,仍是毫无所得,你还要我如何去管?”
“那就去拷问景秀那个贱婢,李玄小畜生第一次出现,便是和她在一起,他们两人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我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女修眼神流露出了极致的恨意。
男人被气笑了一瞬,“那景秀是青木宗阴神老祖的嫡传血脉,又是宗门大师姐,如此紧要关头去擒她,岂不是让老祖的谋划功亏一篑?”
“又是大局,又是谋划!”女人歇斯底里道,“戚祖铭,你别忘了,没有我,没有我花家的支持,你如何能当上这太昊派的掌门!”
戚祖铭闻言也是心中涌起无名之火,冷声道:“既然戚某能有今日全是靠你,那你便自去问问老祖,允不允你了。”
“戚祖铭,你狼心狗肺!”那女修竟直接挥手向男人扇去。
手在半空中就被定住,戚祖铭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光明落得今日的下场,都是你对他太多娇惯,让他养成了一副张狂无人的性子,终是惹来了这等祸事。”
“那李玄少年面貌,便有如此修为,斩杀同阶修士如宰鸡屠狗,这般人物怎么可能没有跟脚来历?”
“光明不是说了,查不出他的来历,只是散修么?”
“正是因为查不出来,才更显恐怖,在这偏安一隅的海域作威作福久了,难道还真以为自己在东海一手遮天了?上清宗,碧游宫,神霄宗,沧溟派……我们又能得罪的起哪个?”
看见女修被说的面色苍白,戚祖铭也是心中一软,自家这位妻子,资质不高,修到通玄境已是桎梏,所以才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了儿子身上,光明的死对她的打击可想一般。
戚祖铭缓缓的把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哭出了声,却没发现她眼中的恨意逐渐变的坚定。
……
“长青节,终于到了啊。”唐缘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岛中央的巨树走去。
数十位金丹真人早已在高楼坐定,身穿碧翠道袍的青木宗弟子,在各处游荡,监看秩序。
浩浩汤汤近千名散修被分成了十条长龙,有序的向青木藤献祭。
唐缘一眼扫去,到处是血气沸盈,各类妖兽之血数不胜数,不似仙门,反似魔窟。
“虽说灵根有转换血气,化为养料之能,但这场景怎么让我有点梦回过去之感呢!”唐缘居然看出了几分亲切。
大部分散修所带的都是一些低阶妖兽之血,所求的也是一些信符,元气,药石之流。
唐缘随意瞧看,竟被他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正是被他救下的那对师徒。
老道衍法的修为,在散修中已是最上之流,见他拿出了衍法精血和通玄精血后,更是惹得惊呼一片,艳羡丛生。
安和换得的是一滴青木藤命源,就是景秀那枚饵丹的原材料。
唐缘点了点头,怪不得那小童当时说其师是为他才去捕杀的石距,这命源却是弥补先天亏空,提升筑基本质的至宝。
米粲先天资质一般,略显不足,若就此修行下去,怕是连下品道基都难以铸就,有了这滴命源相助,最少也能提高一个品级。
老道下去之后,唐缘甚至还看到了一位衍法散修,求得了青木宗一外门执事之位。
敢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姿态闯入这摊浑水中,不由得让唐缘佩服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