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硩说着,拆开绑在酒塞上的红布,里面赫然有字,上面写着。
朕准皇后且逍遥几日,司命日望归。
藤灵谷内四季如春,云翎早忘了外面冰天雪地年节将至,此时盯着那力透纸背的行书不觉心潮起伏。
“你那混账夫君倒是好手段。”
轩辕硩嗤笑丢开写有字迹的塞子捧起酒坛豪饮。
用温柔装满烈性,告诉她等待的这几日是他最后的温柔,亦在警告她,若不按时回去,定会有她无法承受的事发生。
云翎暗忖,程厉之要动云家?
“放心,有为师在除了云家那点登不得台面的富贵外必保性命无忧。”
轩辕硩放下酒坛子抬手抹了把嘴巴,那份根本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的从容与底气令云翎自惭形秽。
“罢了”轩辕硩冷眼看着面有愧色的云翎道,“论资质徒儿乃大彻第一人,若论九州武功第一为师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徒儿想如老夫一般摘皇帝脑袋如探囊取物还需多加修炼,假以时日必成。”
无论程厉之伤她多深,她都不会真的摘了他的脑袋,云翎道。
“徒儿定当勤修苦练,早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
轩辕硩笑得畅快,倒了碗酒亲手送到云翎面前,云翎接过来抿了一小口,辣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说的豪气干云,连口烈酒都喝不得,切。”
轩辕硩捧着酒坛觑着云翎不住摇头。
“不能喝就不能喝呗,再说喝醉了谁来给师父做好吃的。”
云翎满不在乎,轩辕硩手捋银髯哈哈大笑。
师徒说笑间,云翎觉得有人扯她的袖子,低头一看是最小的程桥正委屈巴巴地仰头看她。
“娘,儿子替父亲向娘道歉,求娘原谅爹吧。”
出宫在外,孩子们很懂事的改口叫她娘,但从未在她的面前提过一次爹,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还要替他道歉?
“为何?”云翎问,心情突然有些烦躁。
该死的男人,总能令她没出息的心烦意乱,云翎恨得牙痒痒。
“师祖”没等程桥回答云翎,那边程德爬到轩辕硩怀里,跪在轩辕硩的腿上抱着轩辕硩的脖子商量。
“师祖最是疼我们兄弟四人了,是舍不得让徒孙们做没爹的孩子的,对吧?”
程德说得小心翼翼,怯怯的语气里甚至带了哀求。
轩辕硩与云翎同时一怔
“何出此言?”
轩辕硩拧眉,抱起程德就要丢出去,程德赶忙抱紧轩辕硩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把你这不争气的儿子赶紧抱走,鬼哭狼嚎的真是丢人。”
云翎伸手去接程德,程德抓紧轩辕硩的脖领死活不松手嚎啕大哭道。
“我要爹,不许你们杀我爹,你们是坏人!”
轩辕硩这才明白,是适才自己一句摘皇帝脑袋的话惹的祸。
云翎闻言哭笑不得,哄着哭成泪人的程德程桥道。
“那是师祖在打比喻,不是真的要摘了你们爹的脑袋,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