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柏杨咬了咬牙,丢下笔,走到墙边打开属于自己的柜子。取出一把折叠伞,然后快步走出教室。
柏杨去哪了?邵音好不容易才让那个男生把窗户关上后,就发现一直坐在自己身边安静学习的人不见了。
去厕所了?还是老师办公室?
人不在了她才肆意一些,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前桌都被惊扰的扭过头。
看见邵音鼻尖微微发红,主动关心,“仙女,你没事吧。要不我把我衣服给你?”
他穿得厚,外套里面也是可以外穿的卫衣,说实话还有些热。
说着,便扯了扯外套,想脱给她。
“啊,没事儿的。”
“你万一感冒了不是得不偿失?虽然感觉有点暧昧,但清者自清嘛...”他傻傻地笑了两下,常年被称为“妇女之友”这样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确实只是把邵音当朋友。
毕竟他有自知之明,这样谪仙儿似的人,也就柏杨哥能配得上。
不过要等那个冰山疼人,八百年之后再说吧。
正说着话,柏杨就从外面进来,滴水的雨伞被扔到了门外的墙边,手里拿着一件浅蓝色的外套。
林宇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柏杨把衣服摆在邵音桌上,随后附上一句,“这是新的,没穿过。”
卧槽?他老眼昏花?
不对,是铁树开花!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按照柏杨这种别扭的性子,有外人看着,便什么话都说不出。
好兄弟狗腿子林宇内心波涛汹涌,只差泪流满面,头皮发麻的转过身,痴呆的盯着数学题发愣。
大新闻大新闻大新闻!他晚上一定要在四人群里好好讨论,到时候给柏杨制定一套严密的追妻计划。
邵音内心的震惊不比林宇少,这..淋雨了还有这种好事。
她拿起衣服,拉开拉链,套在了自己身上。
衣服确实是新的,但应当清洗过,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柏杨常用洗衣液的味道。
柔软厚实的面料罩在身上,热气迅速回升,四肢也不再僵硬。
四年前的江边,他也是这样,把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肩头。
那是一次商业晚宴,她不喜欢这样觥筹交错的场合,席中便走到门外,沿着羊肠碎石路一直走上沿江步行木道。
夜晚的江风总是不带丝毫温度,水流拍打堤岸,耳边是不绝的浪涛。
她抖了抖肩,自责为何不带件披风出来,可她又贪图这难得的平静,不愿回到尔虞我诈的宴会。
“请原谅我的逾越。”干净清澈的声音,如玉石相碰,她转过身,微微颔首,第一次没有排斥男性。
“柏先生。”
“邵小姐。”
那次不是初遇,却是初相识,从那之后,柏杨就屡屡出现,明面上有各种合理的借口,可她知道他是为自己来的。
*
邵音回忆了很久,直到十来分钟后,她才缓过神。
“谢谢,我洗干净还给你。”
“不用了,没事。”
柏杨摇摇头,他不会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而这次不合乎常理的举动,也只是因为她先帮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