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也直到这时,学姐才注意到,这几个黑衣人穿的服饰似乎是某种宗教的教士服。
“也许她并没有对丈夫不忠,而是参与了某种……奇怪的宗教?”
“看来这位太太独自在家,确实有些小秘密,只是并非原先想的那一个。”
学姐想着想着,却发现身边的白不言一直低着头。
“学姐,既然这是一场梦,那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客观事实吧?”
他思忖片刻,又想到了什么。
“记得课本上说,梦是唯心的世界……梦境的场景和剧情都由主人决定的。”
“假如这位太太仅仅是幻想着出轨,而这个梦里的一切并非记忆,而只是她的幻想……那岂不是冤枉她了?”
“嗯,问得好。”
闻言,学姐点了点头,向他投去欣赏的目光。
“怎样分辨信息的真实性,确实是个经典问题……”
“通常为了验证真相,盗梦需要像刑讯拷问一样,反复旁敲侧击,推演验证……不过,我们并不需要。”
她说着又翻开怀表看了一眼。
“追溯记忆,是我的能力。”
“所以不必担心……只要有我在,任何回忆性质的梦,内容绝不会有假。”
二人对话间,情况又有了转变。
只见几个传教士模样的黑衣人继续做着“施法动作”,而坐在中央的渔夫太太开始浑身战栗,仿佛癫痫。
是真的有某种效果,还是她中二病?
不等二人怀疑,这太太竟直接飘飞了起来,整个人脱离地面,悬浮升空!
她缓缓悬浮了好一阵才落下来。
“不是吧?真的被开光了?”白不言小声惊叹着,“那应该也是某种异能吧……看起来很强啊……”
“嘘,小声点。”
咚。
学姐再次敲了敲白不言的脑袋,并用胳膊一把搂过他的脖子。
“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反正是在梦里,举动亲密点也没什么。
她心里这般想着。
“本次赐福到此为止。”
窗户里,领头的黑衣人站起身,示意仪式的结束。
“Fisher太太,愿你今后能继续虔诚侍奉我主……只要真诚奉献,赐福便会不断降临到身边。”
说完这些结束语,他便要领着教众们离开。
“哦等等,史蒂夫神父。”
太太拉住他的衣袖,似乎想挽留。
她此刻面色红润,姿态窘迫,努力夹紧着双腿,似是欲盖弥彰地要掩饰什么。
“我刚刚还泡了红茶,您和诸位教友们不留下来一起品茶吗?我,我是说……”
“不了,太太,我们还得去给下一位教友赐福。”
被称作史蒂夫的黑衣人断然拒绝,并领着众人走出了房门,没有丝毫停留。
看到这里,窗外围观的二人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下算是搞清楚真相了。
“果然还是有想法。”
白不言伸出一根食指,摆出经典的名侦探造型,下结论道。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位太太有贼心,也有贼胆……只是她还没等到机会……”
“也许距离她付诸行动也不远了……”
说罢,白不言回过头,正气凛然地看向学姐,拍了拍胸脯。
“学姐,既然反正都是梦,就牺牲我来成就太太的幸福吧!”
他说着,便作势要翻窗进去,似乎要放飞自我。
“……唔!”
白不言才刚要动起来,就被学姐一把拽下来,并扼住了喉咙,狠狠地往怀里塞。
他只挣扎了几下,便笑出声。
“哈哈别生气,说着玩的……”
“……”
学姐立刻明白,自己是被戏弄了。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恼意。
“你老实点吧,时间就要到了。”
她板着脸,用力勒着白不言的脖子,不再让他出声。
就在二人说话间,房间内的太太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正缓缓走过来,好像已经看到了刚刚露头的白不言。
学姐只瞄了一眼便急忙蹲下身,在白不言耳边恶狠狠道:
“等醒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她又翻出那只旧怀表看了一眼,按下计时按钮。
叮。
这一刻,时间凝固。
一股透明的冲击波以怀表为中心展开,迅速波及了周围的一切。
冲击波所到之处,世界轰然破碎,万物灰飞烟灭……
梦境结束,梦主人的回忆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