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旅途中的苏寒，表情一如既往的轻松，笑容也一如既往的温柔。

唔……师祖明明是美男子的形象，为什么萍姥姥会这么害怕？

烟绯有点想不明白了。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烟绯也从一开始的害怕，变得敢于开口。

“师祖，为什么萍姥姥这么害怕你呀？”

“怕是当然的，倒不如说，你不怕我才是异常。”

“啊？师祖明明这么好……”

“因为你是人与仙兽的混血，阿萍她找你过来，估计也是看了这点。”

苏寒看着如今的烟绯，难得有几分遗憾之色。

如果她还活着，恐怕自己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人与仙兽的混血……等等！”

烟绯突然变得八卦起来，“师祖，这是怎么回事？”

“想听故事么？”

苏寒笑了笑。

“想！”

烟绯竖起耳朵。

“我曾在人生低谷之处，偶遇一只麒麟。”

“那时的我为了疗伤，无奈只能进入山野间采药。为了洗涤身的伤势，我便进入池塘沐浴。”

“谁曾想，一只麒麟路过，将我所采的清心和琉璃袋，甚至连衣物也一同啃食。”

随着苏寒的叙述，他也不禁想起当年。

尚且年幼的仙兽并不懂得人的羞耻与私欲，也并未学会仙兽行走凡间的道理。

为补偿自己鲁莽的行为，也为了避免仙兽的超凡外表惊吓到脆弱的凡人，她便化为人的模样，趁满月的幽光遍洒池塘时，出现在苏寒的面前。

年幼的仙兽终究不懂得人的羞耻与私欲。

在清冷的月光下，萤火点点的山林中，以露珠为衣、月光为裙，她与尚且未成为狂虎帝的苏寒结伴嬉游，游荡芳花与幽篁之间，向他介绍众仙的洞府，与他解读鸟兽的语言，又在静夜的虫鸣之中浅睡，共同沉入悠古的梦想……

待到第一缕晨光落在苏寒的脸，将他惊醒时，高贵的仙兽早已不见踪影。

“……直到多年以后，我妄想再去寻找她的身影，却得知她早已死在魔神之战中。我本就憎恨魔神，而她的死，也更让我坚定驱逐魔神的信心。”

苏寒的声音，虽然平淡。

但烟绯却能听出来，那种若有若无的思念。

难怪萍姥姥会说，自己只要露出鹿角就好……原来师祖和仙兽之间，竟有这样的故事？

烟绯忍不住频频点头。

只不过，不知为何，她的脑袋里突然想起甘雨前辈的身影。

甘雨前辈……

好像也是麒麟和人的混血吧？

嗯嗯，看来甘雨前辈的家族，应该和师祖有一段渊源。

改天去问问好了。

想到这里，烟绯忍不住打包票：“师祖，改天我给您打听打听！”

烟绯虽说认识甘雨，但两人年纪差的很多，而甘雨则是璃月数一数二的大忙人，很少能有说话的时候。

倒是幼年期间，烟绯见过几次甘雨，当时还兴冲冲的朝她说要尊重契约，过快乐的生活。

“不必如此，说到底只是陈年旧事罢了。”

苏寒并不在意。

毕竟，死者无法复苏。

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路，一直向下走就是了。

突然，他的声音微微停顿。

“师祖？”烟绯茫然的看着苏寒。

“到了。”

苏寒看着远处的蒙德城，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