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支咸军人人装备厉害火器,我军战之如何能胜。”
“贤弟是说,此时攻咸亦不能成?”
公良晨郑重问道,公良修摇头说:
“断无可能!只要咸王不降,陔陵不落,便无法令咸国屈服。而咸军已在思水江上修起两座浮桥,千里跃健宝马日行潜力乃至一千五百里,百里燕若得消息,率骑兵一月足可赶回咸国,到那时能如何。
进一步说,咸军如今重兵云集德康,而我军并未做好入侵咸国准备,贸然开战,我国思水江以东郡县定被咸军所吞。到那时,岂不更加被动。”
“但晋军正在江东集结,足有五六十万人,这可不像是准备驰援歧国呀。我想,晋国也想趁咸国空虚给以致命一击。”
“这才是百里燕阴险之处。百里燕调走江东全部镇军,既是全力攻卫,亦是引诱晋国。百里燕甚至攻卫咸军并不会消耗咸国实力,故而根本不担心咸军兵员损失。
而卫国若是大败乃至惨败,必向咸军求和,晋军若敢趁机攻咸,咸国攻晋将比攻卫更有利可图,百里燕必会毫不犹豫的收兵反攻晋国。那时别说五十万晋军,只恐怕晋国也完了!
以弟之见,西寰虽身处陔陵二十余载,百里燕却日夜提防,籍此推测西寰乃至晋国对咸军知之甚少,若是知晓咸军暗藏如此尽量大炮与火器,如何还敢发兵来战。
可见百里燕欺骗之手段何等高明,分明就是引诱晋国攻咸之毒计,晋国若是贪心,必被百里燕所败乃至灭国,如此可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公良晨心有不甘,他说:
“既不能攻,亦不能削弱咸国,难道日后真只能被咸国一统天下吗?”
“大哥,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兄弟手足,但说无妨。”
“恕弟直言,天子失德已久,早为天下诸侯所不耻,只不过碍于脸面,而无人敢于说透罢了。纵览诸侯争霸数百年来,从无有人统一天下,而今咸国横空出世,一统之势渐露端倪,倘若天时再助咸国,大势无可覆逆,我等切不可逆势而动,逆潮流而动,免得遭致灭族之灾呀。”
公良晨细思之下隐约明白了公良修深意,遂是说道:
“贤弟是想效仿景尚公之法”
“强势之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还有第三条路吗?大哥应该亲眼去看看咸国,即便是街市上的乞丐,都比我国治下百姓活的更像人。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然现在咸国岂止是得了人心,更得了天下众多门派鼎立相助。纵然未得江山,实则姬氏的江山,诸侯的土地,早已被咸国挖空墙角,千疮百孔已成危墙,君子岂能立于危墙之下坐以待毙。”
“那贤弟可曾想过我王会做何想,咸国如何能放过诸王。”公良晨问。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百里燕睿智过人,非是残暴之辈,其若有志定鼎天下,其有生之年必有收服诸王之良策传与咸王。”
“那贤弟可曾想过西寰与晋国是断然不会坐视咸国问鼎天下,更何况太子姜蛰与对西寰言听计从,与百里燕关系不睦,来日登基,必削百里燕权柄。”
“呵呵,大哥多虑了。大哥不曾去过咸国,不曾与百里燕打过交道,是不会知晓百里燕过人之处。且不说他是何等奸诈,其手下三员谋士宗伯泰、赵安陵、关龙翔无不是天下一等一的谋士,更有御客鼎力相助,耳目遍及天下。
愚弟今日敢说,太子姜蛰来日倘若对其不利,日后必为百里燕所废,而改立新君。”
“哦,贤弟此话当真!”
公良修闻听此言,心想公良晨定是心生臆想,他忙又说:
“大哥不会是想至咸王诸子于死地吧。”
“若是咸王诸子皆死,姜蛰与其两子便是咸国唯一储君,纵然百里燕废了姜蛰,也只能拥立西寰之子为王,百里燕若要灭晋,新王老王岂能同意。”
“我劝大哥莫要枉费心机,如今的咸国遍布御客,百里燕若有应变之策,断然有御客策应,非是外人所能图谋。若是不慎被御客拿住把柄,反有遭致杀身之祸,大哥可要慎重啊。”
“呵呵,贤弟放心,杀人又何必劳你我之手,自有人代你我杀之!”
公良晨目中闪过一丝残酷,他想到只有除掉咸王其他几个儿子,以及旁系继承人,再厉害的能臣干将,手中没有备胎,再碰上个昏君也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