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买一套化学制备的工具吧,买一些基础的化学材料,比如甘油、硝酸、硫酸之类的。”门捷列夫道。
临城面色一滞,这熟悉的材料但凡上过学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这些东西虽然都有门路可以搞到,单个买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如果一起买就容易被查水表了。
他点了点头,“刑,我想想办法,第四层有化学实验室,工具应该不用担心。”
最后,他看向爱因斯坦,“你们呢?”
“林诺博士本身就是一个物理学家,这个基地内很多设施以及计算机已经足以解答我很多问题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估计你也买不到。”爱因斯坦笑道。
“您呢,特斯拉先生。”
“我的研究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落后很多了,做为一个电工,这里显然不需要我修电线。”特斯拉自嘲道。
顿了顿他道,“只要那头细齿熊守在这附近,我们的计划就会受到阻碍,我们需要买一些武器。”
起源基地倒是有一些枪,不过不同于第四层的起源实验室,那里因为有很多重要的仪器,所以有环境维持系统,大多仪器维护的不错。
但是放置在二层的枪械就不一样了,已经被基地内的湿度腐蚀,估计就算有子弹就算能开不炸膛就不错了,维修等于重做。
不过以太粒子倒是可以对其进行翻新,不过需要找到枪械的设计图,亦或者找一个对枪械极为了解的研究员,而且子弹问题也需要解决,外壳材料倒是有办法,就是火药的制备需要花费一些精力。
临城尴尬的笑了笑,“您太看的起我了,我的国家没办法用合法渠道购买武器,我显然也没办法去国外买枪,那需要一些麻烦的手续。”
“你可以试试去二战战场上捡枪。”特斯拉调侃道,“运气好,说不定可以捡辆坦克回来。”
门捷列夫抬眉,“二战?”
特斯拉颔首,“第二次世界大战,比一战规模大好几倍,波及欧洲,亚洲,非洲,太平洋地区,源自世界的经济危机激化内外矛盾,以及两大政治军事集团形成。”
“死去了很多人啊。”爱因斯坦目光深邃,“好在,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
门捷列夫略显凝重的颔首,他死于两次世界大战之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知晓战争的惨烈。
在场的科学家表情都不太好,这是一个沉重的问题。
在场的几人都是反战人士,就单以爱因斯坦举例,1914年4月,爱因斯坦接受德国科学界的邀请,迁居到柏林。8月,即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他虽身居战争的发源地。生活在战争鼓吹者的包围之中,却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反战态度。
9月,爱因斯坦参与发起反战团体“新祖国同盟”,在这个组织被宣布为非法、成员大批遭受逮捕和迫害而转入地下的情况下,爱因斯坦仍坚决参加这个组织的秘密活动。
10月,德国的科学界和文化界在军国zy分子的操纵和煽动下,发表了“文明世界的宣言”,为德国发动的侵略战争辩护,鼓吹德国高于一切,全世界都应该接受“真正德国精神”。
在“宣言”上签名的有九十三人,都是当时德国有声望的科学家、艺术家和牧师等。就连能斯脱、伦琴、奥斯特瓦尔德、普朗克等都在上面签了字。
当征求爱因斯坦签名时,他断然拒绝了,而同时他却毅然在反战的《告欧洲人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宣布:“欧洲必须联合起来保护它的土地、人民和文化”,要开展“声势浩大的欧洲统一运动”,这份宣言在洪堡大学教职员工中传阅甚广,签名者却只有四人。
然而,人类唯一的历史教训就是忘记了历史的教训。不满十年,nazi席卷德国,德国学者集体严重脑震荡,忘却前朝旧事再次紧跟“元首”。
当爱因斯坦挺身反击nazi时,许多科学家居然认为他“过激”,那时连劳鹤都对爱因斯坦说:“想成为nazi的人毕竟是少数。”
1933年3月10日,刚刚奉还德国国籍的爱因斯坦在美国宣布:“只要我还可以选择,我将只在具有政治自由、宽容和所有公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国家停留……德国目前不具备这些条件!”
听着几人讨论二战,普朗克苦笑了一下,nazi横行德国,荼毒欧洲,他们这些沉默怯懦的德国知识分子难辞其咎。
爱因斯坦似乎察觉到了身侧这个多年友人的异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科学无国界,科学家却有。科学不应该被政治所裹挟,但只要研究科学的是人,就难以逃脱那些掌权者的肮脏政治.....”
爱因斯坦虽然鄙视德国科学家的懦弱,但对于自己这位友人的行为,他却能理解。
他相对理想化,而普朗克则更加现实,德国,是他的家,他的家人与朋友都在那里,nazi的迫害是相当可怕的事情,普朗克无法为之冒险。
事实上,爱因斯坦自己也因为反对nazi被学校开除,他太太罗爱莎及两个继女均遭警察严厉盘查,柏林住宅被搜查,银行存款、保险箱、游艇和卡普特木屋被充公,如果不是他走的快,可能就要遭受nazi的迫害了。
相比于其余沉默的科学家,普朗克至少还为了保护犹太学者而去找“元首”求过情,虽然是热脸贴冷屁股,被几乎以驱逐的方式赶出了元首府就是了。
“我过去一直在尝试为我们的沉默辩解,觉得当时的nazi像一阵狂风横扫整个国家,我们束手无策,只能像风中之树般听凭摆布。”
普朗克的目光深邃。
“但正如康德《实践理性批判》中那句掷地有声的名言一样——良心,就是我们自己意识到内心法庭的存在!
我不如劳鹤,我不过是个对权力纳头便拜的普通知识分子罢了。”
临城看着普朗克,这位德国的牛顿,1918年诺贝尔物理奖得主,量子论先驱,威廉皇家学会会长,德国科学界深孚众望的伟大领袖。这位学养深厚的贵族教授温文尔雅,平易近人,赢得上至德皇威廉二世、下至引浆卖流之徒广泛爱戴。
他留给人类的财富是绝大多数的科学家都无可比拟的,他足以挺直腰杆直视任何一个人,但此刻,却看上去那么的卑微。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错误的人是谁,是什么。
“都过去了。”临城道,“nazi掀起的火焰已经熄灭,人类不能遗忘历史,但却也不能只顾历史,未来还有很久,我们应该向前看,”
几个科学家点了点头。
“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以太粒子穿梭时空的真正原理,以及是否会消耗能量。”爱因斯坦道。
“即使以太粒子穿梭时空的方式比较巧妙,无需消耗庞大的能源,也不可能毫无消耗,所以,从过去携带大量物资的事情,我建议还是从长计议,先购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就好。”
“确实如此,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二战太危险了,而且,如果对付那头细齿熊,枪械或许并不是最好的办法。”特斯拉低声轻喃。
“它遭遇过人类,身上有多处枪伤,它既然对人类那么敏感,应该会对火药也会有所警觉,所以,如果可以的话,用一些比较原始的武器或许会有奇效,比如说,弓箭。”
临城点头,“这我倒是可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