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来了,不要轻举妄动。”
晦暗的楼阁上,静谧得只听得呼吸声。
“是。”
老农装扮的男人扶在窗台旁,手指不住摩挲着木框上带血的刀痕。
也许有一个倒霉蛋曾血溅于此,因而才留下了这道痕迹。
呵,别担心,很快会有人来给你作伴。
唰——
刀刃出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怎么回事?”
男人声音不由拉高,不满的目光如尖刀刮向身旁的下属。
“不是叫你们别打草惊蛇,等他们到预定的位置再……”
寒意梗在心头,卡住了正欲说出的话语。
那刚刚还和他答话的大活人此刻脖子突兀出现了个血洞,透过血洞可以看见,那罪魁祸首,一把惨白色的剑,正悬浮在半空,将染血的剑尖对准了他。
“放箭!”
……
“铛!”
池云清横剑胸前,格开了疾射而来的弩矢,弩矢应声寸断,半截木杆子落在了水泊里。
虽然埋伏的人数量不少,但好在池云清先行出手,打乱了他们的盘算,否则一轮齐刷刷的箭雨下来,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俄顷,池云清剑上绽起青芒,周遭十数名身披铁甲,头戴钢盔的兵士正持盾拢来,已是形成合围之势。
池云清思绪飞转,马上便有了定夺。
只见他脚底生风,竟是以极快速度朝兵阵一角掠去。
“咻。”
眼角余光瞥见,又是几发弩矢破空齐至,池云清面色不变,身形几个变换便躲过了破空而来的弩矢。
而此刻,他也恰来到了铁甲兵士面前,剑芒流转,直朝兵士面门刺去。
然而这些个铁甲兵士早年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老兵,好巧不巧,当面这个更是曾受过功勋的,战斗经验分外丰富,并无自乱阵脚,慌乱拔刀迎击,只是举起宽大的盾牌掩住身体,朝迎面而来的池云清撞去。
但这正是池云清所要的。
眼见两人就要撞到一起,池云清手腕一抖,长剑忽地折转,正好卡在盾面正中的花纹凹处,随即他脚尖一点,整个人便自平地跃起,随着剑刃在空中划过圆弧。
兵士未及转身,眼中惊骇便是彻底凝固,壮硕的身体随着脖间浮现的一串血珠,咚的一声砸在了盾上,已是断绝了生机。
其后,池云清扶剑而立,眸光冷冽,身旁,一把飞剑不住盘旋。
此刻再无乱箭掠来,显然那把夺人性命,却不见血迹的飞剑已然将楼上的弩手斩杀殆尽。
……
“好本事。”
街对面,一黑袍人徐徐走近,掌声响亮,语气中却无半点庆贺之意。
“阁下是?”
池云清凝神细细打量着黑袍人。
黑袍人兜帽下的脸被张白色的哭脸面具盖住,只是从声音和有些佝偻的背脊可以断出,年纪并不小,黑袍人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各握着把弧形弯刀,刀尖几与握柄勾连,形如满月,映出渗人寒光。
“无名之徒矣,不值一提。”
咳咳——
一阵暗哑的咳嗽声后,黑袍人复又冷笑道:
“你只需记住,此刀名为圆月,将取你项上人头。”
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