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对着排列整齐，木块凹凸不平的反刻字，轻声道。

“这是楷字？”

“是臣的笔迹，但更多是木匠的刻出来的。”

李二围绕着偌大的活字拼盘，绕了两圈并尝试更换横条，替换其中小木块。

“贞观律。”

反面的文字，给李二造就了视觉的不适，但他却一字一顿，把看到贞观律条例诵读出来。

“王素。”

“臣在。”

“开始印刷吧。”

“诺！”

印刷需要的墨水早已经准备就绪，王素小心叠起袖口，拿起蓬松的毛刷粘浓墨，把转轮排字盘染成一片浓云。

木制的方块，在窗外的光线下，闪耀着别样的光彩。

王素仿佛听到了，汉字在说话。

但这一切...

被洁白胜雪的宣纸悄然盖。

“印刷。”

王素的声音虽小，却在围观人群中炸响。

用软布包过的棉絮，在字盘刷刷横动，反刻的字样，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

身着一身绿袍的徐宾，在一众绯紫色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但一切并不能影响到他，此刻的心潮彭拜。

随着王素徐徐揭开，印在宣纸的字迹，在众人眼中愈发清晰。

“这贞观律，是老夫和房相，一众同僚修订的。”

人群前方长孙无忌，抚摸着胡子满脸自豪。

一旁的魏征也插进话茬，“我也在其中提不了意见。”

印刷仍在继续。

王素有条不紊地进行空白部分的印刷。

“这不到一刻的时间，竟然誊写了一篇贞观律！”

“这种效率一旦普及到经子史集，我大唐文脉将超远之前历朝历代。”

“别太高兴了，目前也就有宣纸，能承载这么高效率的印刷。”

“王侍中，开始抽换字模了。”

活字印刷术，在大唐面前，展开了恐怖的一面。

以往要抄录数整天的贞观律，在此刻，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印拓完成。

王素先看向李二，得他的许可后，走向太子所在的位置，“孔师，您看看，是否有错。”

“确实无误！”

从王素手中接过贞观律的孔颖达，捧着白纸黑字的长卷，老泪纵横。

这下孔家。

将在不久，在他手中，再现汉武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