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之示意魏宇坐下,声音幽幽,“当年血魔出现,你之所以匆忙离开,想必是看到了那锦衣卫吧?魏兄弟,魏宇也不是你的本名吧?”
“……张教头都知道了?”
“是,当年你悄然离开,我施展你传授的掌法,被锦衣卫认出,他们想是知道此掌法是你的,遂过来逼问我,还将铁拳门翻找了个遍,还好你及时走了。”
张鲁之笑道:“我告诉他们你往冀州去了,但还是听说锦衣卫截停了所有前往凉州的船,心知他们并不相信我,心中还担忧魏兄弟被抓住呢。后来他们还多次来访,直到方氏叛军异军突起,才没再来过。”
魏宇沉默许久,点头道:“张教头说得不错,当年不告而别,便是不愿被锦衣卫看见,至于我的本名……从此以后叫魏宇,魏秋这个名字,我不用了。”
他知道张鲁之当年知晓自己要去凉州,而冀州完全是个相反方向,感激地看了张鲁之一眼,“张教头,多谢。”
“叫什么都无妨,人没事就好。”
张鲁之哈哈道:“当年与你相处了三五日,方知你绝非恶人,如今看来,朝廷果然有看走眼的时候;魏兄弟,你福大命大,不但没被抓住,身手还长进许多啊。”
“张教头也一样。”
魏宇轻声一笑,紫眸闪亮。
他能感觉到张鲁之的气息比以往强盛了些,此时正处于炼体境二重天,而炼体士尽管无法感知他人修为,可有修为的人站在那里,便有特殊的气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鲁之沉默少许,含笑道:“不知魏兄弟此次拜访,所为何事啊?我铁拳门可请不起你当教头。”
“见见故人而已。”
魏宇略一迟疑,“只是没想到短短三年过去,张鲁之一如往昔,铁拳门却已发生如此剧变……这妖魔传闻,想必与三年前的血月有关?”
“……是啊。当年血月爆发,两尊血魔杀了不少人,我铁拳门元气大伤,朝廷的人又警告我们,说绝不能将血魔之事透露,以免引起骚动,我只得应下,然而死去的那些弟子和教头,却无法解释了。”
张鲁之笑容渐渐消失,握紧拳头,“三年来,我铁拳门吃了不少苦,好在后来的几次血月,铁拳门没有出现血魔,而今也收了些弟子。”
“后来的几次血月?”
魏宇一怔,皱眉道:“血月后面还出现过?”
“魏兄弟不知道?”张鲁之很意外。
“……不太清楚,这三年忙于修炼,外界之事几乎从未听说,方氏叛军一事,也是一位故人告知。”魏宇摇头。
张鲁之暗道血月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再怎么忙于修炼也不该全然不知,心底困惑。
他压下不解,道:“自从三年你我见过的血月后,每过半年,旻国境内的月光都会变成血色,尽管朝廷说,血月只是颜色不同,并无大碍,但我见过血魔,自然不信,这血月之下,估计诞生了不少血魔,大开杀戒;
“只是如我铁拳门一般,都被朝廷封锁了消息。”
魏宇在紫元观清修三年,未见过什么血月,心底微震,惊道:“每半年都会爆发一次?等等,张教头,你说旻国境内,莫非天下的其他地方没有血月?”
“……没有,这亦为此事古怪的地方。”
张鲁之沉吟道:“第二次血月降临,我本以为此乃天象变化,直到几日后,承国的一名好友送信于我,问我大旻为何被血光四散,血腥浓重;我与之书信来往,方知天下其他国家并未有此异象,唯有旻国;
“血月,血魔,纸包不住火,愈来愈多人知道此事,加之方氏叛军的出现……
“人们都说,此乃天降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