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女尸的脖颈处有些抓痕,那抓痕像是指甲造成的,正好女尸的指甲也有几处破损。
最奇怪的是,女尸溺水而亡,并没有胸腹腔积水的表现,用手摸一摸,女尸的小腹还很平坦。
陈拙又用一块白布放入女尸的口腔,这是在帮她清理口腔,可白布拿出来之后,并没有多少污渍,这更不像是溺水而亡的样子了。
“这姑娘是先被杀害,而后抛尸冰河中的?”陈拙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断。
从女尸的面色表现,还有颈部的抓痕来看,陈拙怀疑女尸是被勒住脖颈窒息而死的,在呼吸困难的时候,她还挣扎过,试图去解开脖子上的束缚。
但是有个完全解释不通的地方,若是束缚脖颈窒息而死,那脖子上至少应该有勒痕才对,可女尸的脖子除了自己的抓痕外,没有一点其它的痕迹。
“妖怪手段?”陈拙不由的想到高健翔的话。
所有的推测都在陈拙心中进行着,表面上他还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守尸人。
现在他又将女尸扶成坐姿,开始清理头发上的水草,擦干之后用梳子将头发梳顺,尽量照着她生前的发型重新盘了起来。
等一切做完之后,陈拙还将女尸的衣衫烘烤干,而后为她整齐的穿上。
别说这么一打扮之后,女尸还真是越发漂亮了,忽略她那青紫脸色的话,好像只是一个熟睡的漂亮姑娘。
可那青紫色的面容又怎能让人忽略呢?那反常的脸色,好像是姑娘在述说自己莫大的冤屈。
这一刻陈拙的眼中也流露出遗憾和挣扎之色,可他只是一个自身难保的守尸人,他又能做什么?
对着女尸再次鞠躬,陈拙又在她身体周围撒上了石灰,临走时还将搬运尸体那两人和自己的脚印用石灰掩盖。
做完这些后陈拙回到杂物间,在册子上记录起了女尸的情况。
这具女尸身上和事发地附近都没有身份牌,因此不知道女尸的身份,现在也无法联系她家人,只有等着她的亲人报案,而后来认领尸体。
人族身份牌虽然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但也不一定随时都带在身上,也有可能凶手故意隐藏了她的身份牌,现在太平庄这些尸体,基本上都是还无法确定身份的。
“腊月初三,记录女尸一具。姓名:不详。身份:不详。死亡时间:当日”
“尸体于河中发现,体表无利器创伤,脖颈处有抓痕,指甲有多处破损,疑似死者生前自己抓伤。尸体未见胸腹腔积液,口腔之中无泥沙水草,面色呈青紫色,眼球有大量的红色点状出血,与溺亡表现不符,疑似窒息而死,死后抛尸河中。”
这次陈拙记录的非常详细,甚至将自己的推断也写在了册子上。
最后陈拙郑重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记录有没有用?
心情有些沉重的走出杂物间,陈拙到厨房简单的煮了一碗面,此时他已经忘记自己是在表演了,他就是一个守尸人。
太平庄的米面油盐都是县衙提供的,守尸人每月还有固定的薪俸,有那么一瞬间,陈拙甚至觉得,一直这样做个守尸人其实也不错。
饭后陈拙检查了一遍各处门窗,确认无误后他回到了守尸人的卧室,看着那个不久前还躺着尸体的床榻,他毫不犹豫的躺了上去。
“舒服啊......”陈拙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睡了三个月大街,又精神高度紧张的忙了一整天,陈拙从没有觉得睡在床上是这么的舒服。
这一刻浓浓的睡意袭来,陈拙也不管什么可能存在的危险了,实在是扛不住了,现在就是头顶有炮弹飞过,陈拙都能睡过去。
不知不觉中,陈拙就完全沉睡了。
好在这一夜陈拙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也没有其它演员出现打扰他的美梦。
可能也有,或许只是陈拙没有发现。
等到陈拙起来后,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演守尸人。
发了片刻起床憨,陈拙回过了神,他走出卧房,打量四周后走向停尸房。
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例行检查一下。
只是当陈拙推开停尸房的门,仅仅只看了一眼里面,顿时头皮发麻。
停尸房里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那些尸体都还安静的躺着,但是一排脚印出现在石灰上。
从门口一直到新鲜女尸的位置,还有进有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