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胆子大了,而且内心有种生机勃勃的野性,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主动挑衅一只狗的。
可现在就是这么做了。
城市规则太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种精神阉割。
跑出来之后,顿觉天地广阔,雄性荷尔蒙又开始剧烈分泌,人变的好逗而强悍。
此刻。
江华拿一米多长的棍子戳了戳这只大狗,力道没多重,当然也没朝着它身上的伤口痛处去捅,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这么条大狗。
它下意识打着哆嗦,大概以前有被棍子狠打的阴影,颤抖一会儿,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江华,隐隐发亮。
明月皎洁挂在夜空,柔亮的光线倾泻而下,亦有着如玉子般的星光,一片草地里,一人一狗对视。
莫名的,江华脑海中想到一副画面。
少年闰土和猹。
忽然就觉得很有意思了。
嗷呜……
藏獒微微叫了一声,带着些许警告意味。
江华又一戳,
“站起来!”
它似乎听懂,本能起身,抖抖全身长毛,依旧警惕的防御姿态,脑袋低垂,尖牙半露,发出呜呜的声音。
“走!”
江华抽了它一棍子。
嗷呜一声,这回变成惨叫,再也没有什么斗志,挣扎逃跑。
江华拔脚追上,始终跟在它身后,保持着棍子所能触及的范围。
以前听人说过,熬鹰训马。
熬鹰,人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它,和它比谁更能熬,先顶不住的就输了。
训马也是如此,暴烈的野马,勇士奋力越上马背,凭借马术强行征服。
要将一头野性的生灵驯化,人要比野兽更像野兽。
因为动物世界的法则很纯粹,屈服于强者,且只屈服于强者。
狗也同样如此。
江华又赶了它一个多小时,棍子加包子,恩威并施,活生生把一头藏獒熬的再也半点凶性,乖巧的跟只温顺的小猫似的。
乖乖跟着江华进了城镇。
直接把它带到了一家宠物医院。
洗澡。
剪毛。
除虫。
处理伤口。
打疫苗。
整整忙活了几个小时,花了将近一千块钱,原本的流浪狗焕然一新,除了包扎的伤口外,看上去威武而神骏。
宠物店的笼子里,原本有其它狗在叽叽喳喳,汪汪乱叫,喧哗的仿佛菜市场。
它大吼一声,其它狗便都蔫了,小声呜咽,再也不敢大声叫。
藏獒本就是狗中之王。
江华表示很满意。
晚上睡觉,随便找了家旅店,可以养狗的那种,档次很低,就是农村房子改装成的汽车旅馆。
不过好在有院子,直接拿条绳子拴车库里,倒也老实,安安静静的不叫唤。
第二天一大早。
再次上路的时候,江华身后,就跟了一条大狗。
没用绳子拴,没那个必要。
它似乎依然完全被江华征服,脑袋时不时的在江华裤腿上蹭蹭,尾巴摇的飞快,这是表示屈服的意思。
……
……
“江先生,你好,在吗?”
上午江华收到一条消息。
陆璇发来的。
她基本上每天上午都会给江华发消息,每次都是五个字——江先生,你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