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像根杂草一样扎根在任何贫瘠的土壤中。很多时候,她活得漫无目的,但也目标明确。
活着就好。
……
姜芝走出监牢,吸了吸鼻子,萦绕鼻尖的血腥味让她只想打喷嚏。
她一抬头就对上储籍那略含诧异与欣赏的眼神。
她心头顿时涌现出一种强烈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比她当初考试拿了年级第一还要强。
她刚想得瑟两句,鼻子一痒,站在储籍面前生生打了个喷嚏。
“阿嚏——”
储籍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姜芝揉揉鼻子,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
姜芝回到住处,想要质问阿娣,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
储拾告诉她,说在姜芝被暴君带走时,就有一伙人前来带走了阿娣。
不用想,那一波肯定是暴君派来的人。
他紧皱着眉头,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当然不是担忧阿娣,而是担忧姜芝。
“暴君没把你怎么样吧?”
姜芝习惯性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说话的呢,他是你哥!”
储拾没躲,惊异地看着她:
“你喜欢他?”
“这么离谱的结论,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喜欢狗皇帝?不,她只喜欢他没长嘴的样子。
“你别喜欢他。”储拾抿了抿唇,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姜芝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床,蹬掉鞋子,钻进被窝。
储拾想要说话,但看着她一气呵成的上床动作,只是沉默地上前,帮她把鞋子摆好,给她掖了掖被子。
“他不是良配。”他认真地说。
“那谁是良配啊?”姜芝随口问道。
“你如今才十六岁,不必把未来单放在他一人身上,以后有的是机会寻觅良人。”
“你像个小老头,”姜芝从被窝里伸出手,拍拍他的头,“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会老得快的。”
这具身体十六岁,但她可没把自己当十六岁的孩子,毕竟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了,大小也算个懂事的成年人了。
“我不是孩子了!”储拾对这句话反应很大,具体表现在他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手,塞进被窝。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说完这句话,他转头直接走了出去,不给姜芝回话的机会。
看着他的背影,姜芝嘟囔着:
“现在的小孩还真早熟。”
门外。
储拾关上房门,却并未离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回想起刚才抓起姜芝的手臂时,那一瞬间柔软细腻的触感,耳朵染上粉意。
他在阶梯上坐下,就这么静静地守着。
像一个忠诚沉默的大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