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气汹汹的离去。
“真是气死我了!”
李氏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气愤道:“你们一个个都不错,出这么大的事儿,居然瞒着我,这个家到底是姓王还是姓李?这个月的月钱别领了!”
“是,夫人!”
一众婢仆虽然委屈,可是昨天每人都发了一到二两银子的赏赐,少一个月的薪水也能过。
李氏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向贾庆喜道:“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下不为例,田庄的账册呢,拿来我看看。”
“噢!”
贾庆喜快步离去,不片刻,捧了账册回来。
李氏在家里管钱,一看就不对劲,很多开支莫名其妙,一点都不合理。
“账是你管的,这本账册是怎么回事?”
李氏向贾荻问道。
贾荻吞吞吐吐道:“姐姐,田庄的账早被拿走了,他们说,我和庆喜是一家子,又管账又管着田庄不妥当,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们又说会告之姐姐,所以就没多事。”
“香菱,把账盘一下!”
李氏转头道。
“嗯!”
香菱拿了算盘,噼噼啪啪算起了账。
“娘,有一千八百五十三两对不上!”
好一会儿,香菱道。
“哎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天爷,你怎么让我摊上这样一个亲戚?”
李氏面色煞白,捂着胸口!
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田庄亏空了近两千两银子!
田地除了投佃的百来亩,其余三百亩都是陆陆续续买的来,新买的田,要翻新,搞水利,还得雇人,要投入大把银子。
不论古今,凡是工程建设,都有空子可钻,李秋路便是强夺了贾庆喜的权,收了贾荻的账,在其中大作手脚,简直是触目惊心!
“噗嗤!”
小青噗嗤一笑,轻轻给李氏捶打着心口。
“哎”
李氏叹了口气道:“小青姑娘,叫你见笑了。”
小青摇摇头道:“恐怕静之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是好心办了坏事,不过这样也好,现在家业不大,有了蛀虫容易捉,将来家业大了,就很难了。”
“是啊,本想兄弟姐妹之间应该亲如一家人,是我一番情愿了,罢了罢了,我好心帮衬一把,他们却图谋我的家产,我也死心了!”
李氏苦笑了摇了摇头,又向十四娘道:“宵儿信里说了什么?”
十四娘迟疑道:“静之找到了我两个失散在外的妹妹,正带在身边,我打算去一趟京城。”
“哦,信给我看看!”
小青感觉十四娘的神色有些不对,于是拿过信,看了起来。
除了有关十八娘和十九娘的事情,王宵写的很隐晦,不过修士应该可以看出,和白洋淀的龙王有关,主要是防止信被母亲看到,平白担心。
小青略一沉吟,便道:“十四娘,你的身体还没大好,要不我替你走一遭吧,白洋淀那里我也熟悉。”
哪怕是妖兽,也有着天生的属性相克,譬如狐狸怕水,而小青是蛇妖,在白洋淀那种环境下如鱼得水。
“嗯,你要小心些!”
十四娘没再坚持,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王宵三个舅舅来了,各自带着儿女妻室,浩浩荡荡十余人,面色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几位稍待,我去通报夫人!”
管家忙道。
“狗奴才,一边去!”
李秋路一把将管家推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李氏与家中诸女刚吃了早饭,大舅李青山一步踏入大堂,阴着脸道:“四妹,多大的事儿啊,犯得着小题大作么?”
李氏看着把屋门挡的严严实实的熟悉身影,又气愤又痛心,心知兄妹关系到头了,索性给跟上来的管家打个眼色,让他去叫孟宪和朱律,再拿出账簿,往桌上一掼,冷笑道:“我的家都要被几个好侄子掏空了,还不叫大事?大哥要不要看看账册里记的什么?”
二舅李青水不以为然道:“四妹,这话见外了啊,爹娘均已过世,就留下我们兄妹四个,不说我们本是一家人,拿些银子耍耍有什么要紧,难道你不姓李?你为了些许银子大发脾气,对得起逝去的爹娘么?”
“是啊!”
三舅李青有附和道:“爹这一生,历尽坎坷,最大的愿望,是把家业振兴,四妹你虽嫁了人,却也流着李家的血脉,孩子们做事或许糙了些,可不还是为了李家,如今宵儿在京城做官,妹夫也失踪日久,四妹你不靠着哥哥们,还能靠外人?
我们是为你好啊,怕你妇人家耳根子软,一不小心这诺大家业被外人套了去,你怎么交待?我们帮你看着家,你不感谢,还冲孩子们发脾气,简直是岂有此理啊!”